刘彻大步走到陈娇身侧,见陈娇紧盯着他腰间的香囊,嘴角微扬。

    这是他过来时,特意吩咐别上的?。他勒令太卜令将先前卜筮的凶卦,改为大吉之兆。堵住了朝臣们的?嘴。虽然有被王太后唤去说教了一顿,但刘彻不是先帝。先帝顾念亲情,被窦太后左右。

    刘彻就完全没这顾忌,他刚毅果决,一旦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像此前,刘彻要贬黜田欢,任王太后如何劝说,最后甚至还闹起了绝食,也还?是未能阻止。

    这些日子,陈娇一直对他有所?隔阂。有心讨好,便欢喜地别上了陈娇亲手绣的香囊。至于这香囊的?来历,刘彻选择性地忘记了。

    刘彻一甩衣摆,坐定。手拂过,装作不经意地将香囊摆好,让陈娇能看得?更仔细些。

    陈娇看刘彻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再看殿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瑟瑟发抖的?卫子夫。不由恍然,似乎梦中也有过这幕。

    那是,陈娇与刘彻决裂的?那次。卫子夫跪着,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陈娇站在高座,与刘彻对持。陈娇已不记得具体情景,只记得?最后,刘彻携了卫子夫远去。徒留陈娇跌坐在地上,伤心痛哭。

    “娇娇,怎么这般看着朕?”陈娇眼中的?痛意,让刘彻心慌。

    刘彻一向通彻过人,然而对陈娇时不时透露出的伤痛,阴郁,却是一头雾水。似乎他做了什么伤她极深的事。可刘彻将他们相识以来的事细细捋了一遍,实在想不出究竟为何。

    呵!陈娇在心里冷笑了下,一把扯过安生手中的大红香囊,丢到刘彻身上,“竟然陛下如此喜欢,那这个陛下也拿着吧。”

    见是一个大红香囊,刘彻只一眼,就看出这香囊与他身上别的出自一个人之手。刘彻拿起香囊,在鼻尖一闻,清清淡淡,甚是好闻。

    看刘彻的举动,再看堂下仍跪着的?卫子夫,陈娇心中气闷。果然是狗改不了吃那啥!竟然他心喜卫子夫,为何这些日子还?做出那般举动。现在这是什么?在她面前演戏吗?

    陈娇越发觉得?,这渣男贱女,可恶极了。陈娇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噌地站起来,“臣妾还?有事,先走了。”

    刘彻看陈娇神色不对,伸手抓住陈娇,关切问道,“娇娇,你怎么了?”

    刘彻不问还好,一问陈娇就再压制不住怒火了,她一把甩开刘彻的手,冷声讽刺,“陛下美人在侧,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刘彻脸色冷了下来,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些时日,他宠着,让着,并不代表,可以让陈娇骑在头上无理取闹。更何况,殿中还?有外人在。

    “皇后!”刘彻冷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