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贵君的印象中，清醒时的燕侍君是滴水不漏的，无论举止或言行，皆自持有度，叫人挑不出错。
先前他见祁燕如此，只觉赏心悦目，但眼下看着对方因自己的逗弄露出无措的神色，竟比之前更加鲜活动人，叫他心生欢喜。
但他也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唐突了，明鹤与他多年未见，情谊生分，难免会对他的亲近不适应。
还是循序渐进些好。
这么想着，兰贵君便收敛了笑，柔声道：“明鹤……从前没和其他男子这般亲近过么？”仿佛这种事是很常见的。
祁燕眼眸微睁，在脑中迅速回忆前身的经历：“没、没有。”
“祁燕”性格阴郁，连说得上话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关系亲密的同性友人了，以至于眼下他也不知这个世界的男子之间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他艰难地回忆前世女孩子们的友谊，牵牵手搂搂腰似乎还比较常见，但私底下……还会亲嘴吗？
兰贵君又对他浅笑一下。
虽然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但听祁燕亲口这么说，他还是心生诚悦。
从前明鹤没有至交，往后在宫中，最有可能和他相伴相熟的人便是自己，届时明鹤常来漪兰殿与他作伴，情谊增长，或许也会对他更亲近些。
“本宫还以为，”兰贵君停顿一息，以退为进，“方才是我唐突了……”
祁燕顿然语塞，原本满腔推拒之辞，欲发不能，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没事”，接着又是一顿，委婉道：“我不太习惯与人这么亲近，贵君莫怪。”
兰贵君摇头：“是本宫冒犯了。”
祁燕抿唇，嗯了声。
失去了平日交谈的游刃有余，看来还没从方才的惊慌中回神。
兰贵君压了压嘴角，揭过这一茬，又道：“方才五王爷说的你不必在意，白敛不来，太医院还有其他医师，至于后山，本宫叫人来打理便是，你且安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