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也哆嗦了,今日之祸说起来都是她惹的,她家小姐甚至什么都没说,所有关于谁养谁,谁花谁家银子的话全部都是出自她口。这事一旦追究起来,白家同叶家怎么打不说,叶家第一个肯定就是杀了她泄愤。
她只是个奴才,生如蝼蚁,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她是在叶家跟着嫡小姐嚣张惯了,万没想到今日碰上了白鹤染这种硬茬子,这一头撞到钉板上,撞得满头包,可怎么办?难道就由着白鹤染将这个事给闹大,她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柳絮哆嗦了一阵子,也算能屈能伸,想明白利害之后立即冲着白鹤染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情,只求白鹤染莫要再追究这个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事。
白鹤染是没说什么,但其它人算是看明白也听明白了,原来叶家真的是贪了白家的钱,原来白家的二夫人真的将大夫人的嫁妆全都倒贴给了自己的娘家,还是偷着贴的。
这是什么行为?你上位了就坑前任留下的子女,人家还是嫡女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就不提了,凭什么把人家娘亲的嫁妆都给了你的娘家?
人们的愤恨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因为也有人家里父亲娶了继室,继室待她们怎么可能跟自己亲生的一般。于是感同身受,一时间都开始对着叶娇美指责起来。更是有人对白鹤染说:“千万不能就这样算了,这是触犯律法之事,若这样算了那置东秦律法于何地?”
那个被蜂子咬了眼皮子的韩天赐的侄女韩靖荷,这时也开了口,大声道:“不能放过她!绝不能放过她!她们叶家仗势欺人多少年了,去年百花会这个叶娇美就故意将我的花篮子打翻,没想到今年又出了新花样。几位白家小姐,今儿这事儿你们要是不去告,那我就去告,我叔父要是为此做不了主,那我就宁可滚钉板告御状。总之我今儿豁出去了,势要同你们叶家不死不休,任谁都拦不住我!”
冷若南一看这个形势,心下便有了主意……
冷若南看着叶娇美,冷冷地道:“今年的百花宴是由我来主持,可你却在我的宴会上对我的客人动手动脚,蓄意谋害。叶娇美,此事我亦是当事人,所以我也要告。”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冷若南的话音还未落定时,突然就听到孔曼蓉的声音也传了来,竟也是指控叶娇美——“还有我!我也告她!”孔曼蓉往前跑了几步,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也被蜂子给蛰了,痒得快不行了。叶娇美,你们爱怎么打架就怎么打,我管不着,但你却要拉上这么多垫背的,置这么多人的安危于不顾,你安的是什么心?”
“对,你安的是什么心?我们都要告你!”随着孔曼蓉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姑娘,也是红肿着脸正难受得不行。“我们都被蛰了,你们看看我们的脸,又疼又痒,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这都抓破了,少不得要去几分相貌,今儿不管叶家有多厚的家底多深的根基,我们都不怕,我们都要告这个状!”
有一位小姑娘居然都哭了,“我的脸成了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还怕什么叶家。”
柳絮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祸真的闯大了,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左右看看,此处是山谷,来的都是些个小姐丫鬟,连个男丁护卫都没有,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想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