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显直着身子,垂首看着她。那眼神里是一丝丝的不解,和比外面的天还冷的寒意。
徐娇娇立马打了个冷颤,狡辩道:“我没想跑啊!是因为裴钰一大早就押我去郡王府,说要断我一只手臂给乐安县主赔罪,我才跑的。我本来打算在外面躲两天就回去的,我真的没想跑!”
裴显轻蔑地笑了一下,“不想跑为什么昨晚不让人告诉我?”
“他昨晚让人把院子封了啊,今天天不亮就抓我走。我哪有时间去找您救命呀!”徐娇娇开始甩锅。
裴显一眼就看穿她在装乖卖巧,他解下披风扔给手下,坐到主位上去。徐娇娇一副受审的犯人似的,跪坐在堂下。
尤其是她的两只手还被绳子绑着,更像了。
下属将早上在上衙路上捡了人的经过告知他,裴显差点被徐娇娇蠢得笑出声来。
头一回看到无头苍蝇自寻死路,跑到北镇抚司的地段上来的。裴钰今日就是翻遍京城,估计也想不到人在他这儿。
白玉般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裴显才冷脸开口道:“今日就在这待着,晚上我带你回去。”
徐娇娇长长舒了口气,还好他没追究,她真的挺害怕脑袋和脖子分家的。
北镇抚司内,锦衣卫进进出出,徐娇娇坐在角落里写大字。她写一会儿就偷懒开始看裴显,心里骂他: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裴显今日穿着月白色的僧袍,这衣裳一定是定制的,至少徐娇娇没见过哪间宝刹有这样奢华的僧衣。
当了和尚还臭美!
如果说徐娇娇的容貌是一幅清秀的山水画,那裴显的容貌就是浓墨重彩的山河图,叫人震撼流连。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的皮囊带着疏离的气息;若是冷脸,便叫人骇然不知如何自处。
徐娇娇心底是怕这个男人的,但因为裴锦棠的存在,这个男人也有了那么点人气。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