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当初大学室友之一的韩健,如今就在何祖平手下做事。
离开明珠台,许苏发动卡宴之前,掏出手机给韩健打了过去,他说,老瞿的事儿你肯定已经听说了,咱们当兄弟的,不能靠一张嘴捞他出来,多多少少也为他做点事儿吧。
韩健其人宽颌大脸,小眼阔鼻,还常年架着一副眼镜,相貌忠厚有余机敏不足,脑袋也不够灵活,一个寝室四个人,就属他最是朽木不可雕也。学校里,每回考试都得靠许苏接济着才能通过,毕业以后也混得很不咋地,所以不挑案子,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接,只求糊口。许苏没指着这样一个人能替瞿凌翻案,但想着两个人去案发小区转转,没准儿还能发现什么。
许苏开车去接韩健,卡宴停在了小区门口。韩健走出来,先一惊,再一乍,眼红地围着许苏的车直打转:“这年头干后勤比当律师还挣钱啊?你们君汉的待遇到底多好?”
许苏开车路上没少心疼油钱,此刻却虚荣心作祟,扬眉道:“这车也就凑合吧,随便买的。”
上了车,韩健先道谢,说上回那个案子你帮了我大忙。
想韩健执业之初就碰上一个强奸案,案子虽不公开审理,但也有直系亲属在场,他一在庭上做出“插入”“射精”之类的陈述,受害人母亲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他是“畜生”是“流氓”。韩健打小就是个一跟姑娘说话必然红脸的老实人,又因经验不足,一度被骂得无法辩护。他的当事人也是个小年轻,吓得庭上脸色惨白,险些晕厥,公诉人体恤地建议休庭再审,正好也给了韩健喘气儿的余地。韩健找许苏帮忙,许苏上学那会儿就聪明,虽一门心思用于谈恋爱,但成绩一直不错。
许苏听他讲完事情前因后果,大骂他是死脑筋。他懒洋洋地说,你当事人家里有就没有特厉害的女性亲眷,让她也参与庭审不就得了。后来韩健依许苏之言,申请让那他当事人的姨妈也到场听审,对方与受害人母亲当庭对骂,骂得气壮山河鸡飞狗跳,最后双双被法警请出法庭。
自那以后,韩健但凡没主意的时候都会向许苏请教,还总有奇效。
“小意思,事情解决了就好。”许苏是个特别虚荣的人,一听人夸就得意,笑皱了挺直的鼻子,但一想到瞿凌,立马又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说变脸就变脸,想什么呢?”韩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