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柜？”刘天栎睁大空洞的双眼，错愕道：“你……喜欢男人？”
“嗯。”杨景用一贯严肃的语气应道，他拳头紧握，当下真想把自己所有心思都告诉刘天栎，可他偏偏在面对刘天栎时就嘴笨，什么都说不清楚。
“你之前……曾经说过有喜欢的人，就在局里……”
杨景蹙紧眉头道：“你以为那是个女的？”
“那……那是因为……你在局里向来很受女同事欢迎，所以……所以我一直以为你的暗恋对象是个女的……”
杨景伸出双手握住刘天栎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天栎，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刘天栎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心里也跟着莫名激动，他干笑着，声音微颤道：“景哥……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怎么不可能？”杨景皱着眉，心隐隐绞痛。
刘天栎垂下空洞的眼眸，道：“我是个残疾啊，景哥。喜欢我，就等同于摊上了一个累赘……你别为了补偿那晚的事就把我这个包袱背上身，不值当。”
杨景听了顿时心都碎了，他一把将刘天栎紧紧搂进怀里，忍着疼，声音低沉却几近嘶吼道：“别这么说自己，天栎！”
刘天栎试图挣脱杨景的怀抱，道：“我说的是事实，景哥。我这双眼睛没法治了，就连你的样子我都……都记不得了……这样的我哪有资格留在你身边？”说着，刘天栎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可刘天栎越是挣扎，杨景就抱得越紧，他因过于激动而颤声道：“我不介意，天栎，失去视觉与否，你还是你，我只要你！”
这或许是刘天栎一生中所听到最暖心的话了，他停止了挣扎，无力地把头埋进了杨景的颈窝，任由眼泪打湿杨景的衣衫，接着他吸着鼻子道：“还没人跟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呢……”
“……肉麻吗？”
“嗯，不过我喜欢。”
刘天栎在杨景的怀抱里慢慢地冷静下来，杨景温柔地拨弄着刘天栎后脑勺的头发，静静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别人，但我不介意。”
刘天栎的心一颤，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心想杨景是指宋亦吗？可宋亦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该如何向杨景解释？难道要说自己已经移情别恋？！这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