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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应该惊叫,在他看见继父那张挂着温柔笑容的脸庞时,但内心的恐惧以及惊愕却像异物似的塞住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张开嘴巴,然后发出无声的叫喊。继父带来的恐惧使得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子骤然放大了些,也让冷汗从他的额头顺着下巴流下。
继父似乎对自己从未离开过房间的这件事感到理所应当,在他看见迪瑞受惊的神情时反而觉得困惑,于是他迈开步子,让鞋子踩踏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然后停在迪瑞面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手帕,又温柔地捏着它,轻轻替迪瑞一一他的继子,擦拭汗水。
“你熟睡时是另一个模样。”他的继父用平淡的口吻说着,等话音落下时他又感觉到了透过帕子传来的更加明显的颤抖,于是他收起手帕,用极其关心的语气又说:“你在发抖。”
迪瑞就像个呆滞的木偶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而湿润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上,那夹杂着酒精的臭味钻进自己的鼻孔里。他其实听不见继父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他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样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它被激怒,所以只能呆呆地站着,任由那腥臭的,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自己脸颊上舔舐。
直到他的继父将额头与他的额头贴上,用那双漆黑得可怕的眼神更近距离地看着他的时候,那份被压抑的窒息终于从他的喉咙里喷涌出来。
迪瑞控制不住地大声惊叫,又企图从床上爬离,但却被他的继父抓住了脚踝,于是他惊慌地挣扎着,在感受到脚踝上被捏紧的肉的疼痛时他才连忙挥起拳头,无措的朝继父的左脸上重重地砸去。
他看见鲜红的血液从继父的脸上落下,他本以为继父会松开对他的束缚,但那只仍旧禁锢脚踝的手掌让迪瑞忍不住瞪大眼睛,又露出惊恐的神色。
继父转回来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怒火,他的神色平淡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只是伸出手来接住红色的血液盯着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来笑着,像个疯子一样忽然抓住了迪瑞的手腕将它拉扯过来放在自己鼓起的裤裆上面。
当迪瑞感受到了手掌传来的恶心触感时忍不住对着床干呕两声,挣扎着想要收回,但继父的力气太大了,大得即便他使出全力也没能挪动半分,然后他又能感觉到在自己的手掌和布料的摩擦里,继父发硬的下身变得更加硬挺。
“你终于回应我了。”继父说,他凑近了许多,想要用那张沾满血液的嘴唇亲吻迪瑞。
迪瑞在闻到那股类似铁锈的血的味道时又惊恐地挣扎,想要阻止男人,他的手被禁锢着,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当男人躲过时他又连忙抬起没被禁锢的脚朝男人的肚子上踢去。
这回他的继父松开了手,于是迪瑞连忙抽回那只被侮辱的手掌,逃离似的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跳下去。他赤裸的脚掌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迈开步子疯了一样的想离开这里。
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着,他的神色是异常惊恐的,直到他抓住了房门的把手才终于露出与惊恐不适配的笑容,露出要逃离恐惧的窃喜。
“哐当一一”
迪瑞在拧动门把手的同时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感觉到惊愕,感觉到一股粘腻的液体从自己的额头上流下,紧接着一阵晕眩的感觉朝他袭来,他忽然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不得不撑着自己的身体倚靠在房门旁,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看见了和继父鼻孔里冒出来的同样红色,也闻到了那股温热的绣味。他觉得眼前发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但他却不甘心的看着打开的门缝,又倔强着拉开房门,几乎是跪在地上爬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