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撒泼耍无赖的功夫,夏芯这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劲儿,
先是她的手,怎么粗糙成这样,又黑又枯,鸡爪似的,指甲盖儿里藏着的黑乎乎的污垢,脏死了!
抬头环视一圈,这这这……哪?
低矮的土坯房、土坯墙、石头垒的猪窝,鸡窝,墙角放的锄头、铁锨、耙子……漫天飞舞的蚊子、苍蝇……
刚才只顾着看打她的人长啥样儿了,这会儿再看,这名老妇人的穿着打扮十分特别,嗯……特别土,上身一件灰色的偏襟褂子,下面一条黑色的脏兮兮的泛着污光的裤子,如果她没看错,裤腰上束的应该是一根用破布条碾成的细绳子裤腰带。
老妇人的这身打扮,这让夏芯瞬间想到了已经过世的奶奶,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奶奶总是这身行头,坐在炕头上,边纳鞋底儿边给她唱些小曲儿。
蒙了,蒙了,夏芯彻底蒙了,啥情况?她不是应该在干净且明亮的宿舍睡午觉吗?怎么现在在这?这是哪?
不知何时,土坯墙头上聚满了人,或笑或摇头叹息,对着她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看那傻子,又犯病了,嘻嘻嘻……”
“真是个傻子,自个娘都打。”
“起来吧,桂花,跟个傻子计较啥?”
“哎,多好的姑娘,怎么会是个傻子,可惜了!咋四六不认人呢!”
“……”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被地上那老妇人的干嚎声招来的。
夏芯觉得此刻自个就像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子,被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沫星子淹着,再加上地上那位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吵的她脑门子疼。
“啊……”痛苦的呻吟一声,她再次抱头蹲在地上,这次不是被打的,而是头疼的实在站不住了,整个脑袋好似被斧头劈开了两半儿,晕倒之前脑海中像是被倒灌了洪水般,强行植入了很多信息。
怪不得,刚才隐约听到很多人叫她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