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的搜索是无功而返的,依着谢温方的说法,就连阴尸门的藏宝库亦是被洗劫一空,无论是功法,武器还是世俗界中的必需品金银器具都是消失无踪。无奈之下众人也只好悻悻然离开,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走在最后面的林坤堄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心,仿佛是心中有着千头万绪一般。
一路南下,在经过了之前在岛国激烈的战斗之后,林坤堄等人也放松心情享受着难得的闲适。他们并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毕竟林坤堄通缉犯的身份就他们看来还没有撤销,虽说对这些并不是太在乎,可是还是稍稍的有些避忌。一辆加长的悍马在国道上匀速缓慢的行驶着,在现如今高速通道发达的华夏,国道上并没有什么车辆。即使是零零落落的几辆货车,也不敢对其发出催促,说来像悍马这种家喻户晓可是又没有几个人可以买的起的车辆,货车司机才不会傻的和其中驾乘的非富即贵的人闹上什么别扭。
以林坤堄的身份和手段,要想弄上一辆较之悍马还要豪华且更加舒适点的车辆并非是一件难事,可是由于其出生的问题,对于这种粗狂的大型车辆有种难以言喻的喜爱。这就苦了刘世杰等人了,可是又因为那种轻松,闲暇的氛围,他们倒也甘之如饴。车子一路向着华夏的南方行驶,华夏是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从北到南一路的景色都在发生着变化,无论是风土建筑还是漫山遍野的植被鲜花。越是临近南方就越是娇艳欲滴,温婉细腻,这并非是说北方不如南方,而是一种风格的转变,由狂野不羁向着温文尔雅的转变。车上的人便是因为外界环境而引动内心和脾性的些微改变,仿佛一个个也都如烟雨江南一般多愁善感起来。
除了刘世杰、谢温方和吕百之外,其他的人心中隐隐都猜测到他们的目的地了,因为越是临近fz,由林坤堄驾驶的悍马就越是狂野,车速也是一刻不停的飙升着,很快就突破了两百公里,可是林坤堄踩着油门的脚掌还在对踏板施加着压力,犹如双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绵绵的细雨在进入fz界的时候也开始在空中纷飞,气温似乎也有些降了下来。下了高速之后,林坤堄的车停在了公墓的入口处,停放的位置有些缺德,有些霸道,可是林坤堄却没有顾忌,径直向着内里走去。
“哎哎……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里不能停车……”值班的保卫恪尽职守,可是偏偏遇上了这样一伙人。林坤堄是根本没有理会,而刘世杰等人虽说是有点觉得理亏,可是还是跟随着林坤堄向着公墓中走去。可是由于职责所在,保卫不依不饶的冲上前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阻挡林坤堄等人前进的步伐,但是迎接他多的却是一只黑洞洞的枪管。
这个公墓是一个小山脉,奸诈狡猾的开发商在楼市汹涌最高峰的时候,赚尽了活人口袋中的钱,现在又将眼光转向了死人的口袋。林坤堄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着前方走去,低矮的山坡并不影响他前进的速度。天上还在下着小雨,这是南方常见的一种小雨,润物细无声。可是要是正常人就都不会喜欢它,看似雨丝落在身上,可是却又不能将身上的衣服打湿,更何况这样的细雨更是有着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让人觉得就连行动也受到很大的限制一般。
林坤堄的目标是山顶之上,那是整个公墓之中位置最好,价钱最高的地方。林坤堄将这整个不大的山头上的所有的坟墓位置通通的买了下来,所以来到这样平坦的台面上的时候,众人看见的只有一个墓碑。这个墓碑很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袖珍,或许安安静静的躺在其中,远离了人世间的痛苦和红尘的纷扰的那个人就是喜欢这样的一种风格吧。
林坤堄的行为并不太像是来看望亲人朋友的,他就难么静静的站在那小小的墓碑前,不言不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即使是天上飘扬的如粉尘一般的细丝也是将他们的衣服淋了个彻底,微微的凉风吹拂而过,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寒冷的气息。所幸都是修炼之人,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淋雨而感冒发烧。雨水在林坤堄的脸上一点一滴的聚集着,也没有多长时间他的脸上就已经遍布着如汗珠一般滚滚滴落的液体。他的眼眶通红通红的,让人不知道脸颊上的液体是雨还是泪,这真正的印证了那样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在风吹日晒之下,已经有着些许的发黄和模糊了。可即使是这样,依旧能够看出来那个女孩的美丽,是一种江南女子的那种柔软多情,完全可以将一个铮铮汉子融化的甜腻。“咚咚咚!”几声响声是豹子等人下跪时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嫂子……我们和老大一起来看你了!”
豹子等人的言语让刘世杰等人终于知道这墓碑的下面躺的是什么人物,双膝一曲,也是急忙跪倒在地,这山顶之上唯一还站立的除了林坤堄就只有吕百了。吕百没有下跪的理由,即使是因为林坤堄的原因感到一些伤悲,可是他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跪在那。会跪下的除了林坤堄的兄弟也就只有林坤堄的手下了,吕百现在还只是算是林坤堄招揽的帮手而已。
林坤堄微微的弯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依稀的还好像能够感觉到师柳正对着他巧笑嫣然,那青葱般纤纤玉指正点在他的鼻尖之上,诉说着自己孤零零的呆在这山顶之上的寂寥。用力的在相片上擦拭着,像是这照片的后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还生还着一般。突然林坤堄站直了身躯,口中喃喃的说道:“师柳!我带你走,我要带你走!我不能再让你孤独的一个人呆在这样的地方了,我要带你离开……”林坤堄说着狠狠的抓住墓碑的两端,挽起的袖子下露出来的古铜色的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一只只蜿蜒爬行着的蚯蚓。没有用任何的工具,也没有动用身体中的真元,单单只是凭借着**的力量就将这已经深入地里和混凝土的墓室浇铸在一起的墓碑拔了起来,一起带上来的就是深埋于这片地下的一个体积有着一点五立方的混凝土块。
吕百看的是头皮发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修为,还仅仅是**的力量,那要是加上身体中的内力,那将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啊,恐怕除了身体要比哥斯拉小了无数倍之外,两者的破坏力应该是相当的。
“老大!你……你这是……”
“师柳在华夏孤零零的呆了太长的时间了,我要将她带回龙岛,我不希望她离开我太远的距离!”林坤堄轻缓的叙述着,慢条斯理的将双手中的那个连同着墓室的墓碑轻轻的放在一旁的地面上。接下去虽然也还是破坏,可是这次林坤堄的破坏显得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的。手掌就像是一支锋利的匕首一般沿着小墓室的边缘切割着,不一会儿就能看见内里的一个洁白的陶瓷骨灰罐露出了小小的身影。这个时候林坤堄就更加的小心了……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林坤堄的心情好像是缓和了许多,虽然眉宇之间还有着浓黑浓黑的说不出是不是伤心的阴影,可是至少开始愿意和刘世杰等人交谈,解释他们心中的疑惑和对师柳身亡之事的好奇之心。虽然只是简单的概述,可是还能够听出林坤堄对于师柳感情的深厚。但是吕百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林坤堄的叙述在他的心中有着另外的一层含义,这种含义可是他最为重要的衡量标准。一个对死去的女人都这么念念不忘,情深意切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一定会很好,这样更加坚定了吕百留下来的心思。
要是林坤堄知道吕心中是这样的一个想法,他一定会对着师柳的骨灰罐大声的说道:“老婆!你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因为你征服了我,更在死后还帮助我完成自己的谋划!”
或许是心情的缓和让林坤堄感觉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欠妥当,所以在回到悍马边上的时候,又一次的回头,向着保卫走去。刚才尽忠职守的保卫现在可是如缩头的乌龟一般,毕竟你要是被一支手枪顶在脑门之上,你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林坤堄在保卫室的桌子上放了一摞厚厚的红色毛老爷子后开口说道:“兄弟!对不起了!今天心墙不好,这些小钱你拿去压压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