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接下来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艹心了。”
以上就是神谕的原文。
腐朽女士究竟是要我做些什么?她没有给出具体的说明。如果非要从这段神谕中提炼出关键词,那一定是“北方”和“队伍”。
北方?有多北?瑞驰领地的北部?更北边的哈芬加尔领地?沿着古代诺德人的足迹向北渡海前往阿特莫拉大陆?管它的,相信腐朽女士没那么无聊,走着瞧吧。
队伍?瑞驰境内能有什么样的队伍?马卡斯城的军团?梭莫的执法小队?做买卖的商旅?饥肠辘辘的流民?还是……
空气在反常地流动,似乎有激波即将掠向我的面部。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将头微微后仰。一只骨箭从我面前划过,没入身旁的树干中,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振荡,将我从诧异中唤醒,立刻开始了自救行动。
“弗洛特拉,赶紧把行囊里的弃誓者帽子取出来给我!”三言两语叮嘱完弗洛特拉后,我又将嗓门放开,转而朝着袭击者的方向大声吼叫,“住手!自己人!!!”
果然,在瑞驰的荒郊野外,能做出袭击行为的只有一个群体。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散及密,弃誓者们从数百米开外围了上来,检视起闯入他们警戒区域的陌生人。
皱巴巴的鹿角皮帽被我草草地戴在头上,受伤的左手用亚麻布吊着悬挂在腰间,右手则高高举过头顶卖力挥舞,试图获取他们的信任,“住手,自己人,我也是一名弃誓者!”
领头的弃誓者看上去不太好糊弄,他对我的身份发出了质疑,“我看你是假冒的弃誓者吧?我们向来都是帽不离头的!”
这帽子丑得要死,还耷拉着两根碍事的鹿角,逢年过节喜庆的时候戴着也就罢了,曰常生活里走一路戴一路我可受不了。
“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这样干说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我模仿起乌鸦鬼婆的腔调和动作开始嚷嚷,“荆棘之心,蛮荒之骨,活生生的弃誓者,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吧!”
目睹了我突发奇想的角色扮演戏码,弃誓者头领对我的自辩顿时信了八成,他不再关注我,而是将目光转向我身后没有鹿角皮帽可戴的弗洛特拉。
“好吧,我相信外人不会知晓这套祷辞。可为什么会有一个诺德蛮子跟着你?”
“噢,是这样的,我刚刚从诺德蛮子那儿拐骗到一个小女孩,准备在将来觐见迈德纳奇国王的时候将她作为礼物献上。你应该可以理解,在诺德蛮子那儿行骗我肯定得把帽子摘下来,”我用右手将头上的鹿角皮帽扶正并补充道,“--只是后来我忘记将帽子戴回去了。”
我的回答终于将弃誓者头领对我俩身份的疑虑彻底打消,他不再质疑我们的身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