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之际,顾时艳将落下的掌风顿在原地,她看着这双眼睛,竟会觉得熟悉。
“这里又黑又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纸人,拿走我一个血奴之后,说过会回来陪我的,可到底还是骗人的话。”
圈子正在不断缩小。女童对此术再熟悉不过,被禁锢在里头的妖物,极少有生还的可能。
她的法力被消耗得太多,差一点就要得到狐狸的身体离开这里了,可还是败给了命运。
顾时艳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女童的眸光太过悲伤,无形中化解着她满溢的杀气。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待在这里,百年千年的孤独下去。”女童侧头看向一旁昏迷的狐狸,他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坠入魔道。
“不知道那时,你会不会用此术杀了他?”落地的话音中包裹着无限的孤寂。女童吃力的取下右手上的铃铛,想要递给顾时艳。
“第一轮游戏我输了,这是我最喜欢东西,它和其他三只都不一样。现在送给你了,但愿他们不会发现你的力量。”
染了血的铃铛,发出悲鸣的声响。好似寄托着前主人最后的心愿,冲破圈子,戴在了顾时艳的手腕上。
见此,女童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着一抹恬静的笑。被血液浸透的小身体,刹那间化作齑粉。
“这张脸!”顾时艳的脑袋骤然疼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她应该记得的,却只有无尽的疼痛。
整个地宫开始剧烈晃动,被囚禁在此的小怪物不在了,这里也没了存在的意义。
顾时艳拼着一口气将白泽和周然带上,在地宫完全倾倒下之前,回到了地面。
斗转星移间,墨色的竹林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而这个变化被传到整个江湖最尊荣的门派时,几乎让这些站在高处,享受惯了尊崇的大师们,彻夜未眠。
顾时艳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庙里,不仅口干舌燥,浑身上下还酸痛得很。关于地宫的记忆,她只记得血肉模糊的小女魔头,将白泽困在结界里。至于后半段...
一想就头痛欲裂。
顾时艳按着脑袋,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白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