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整整一天佛脚,傍晚上班时头还是晕的,林晨出门前留的一盘蛋炒饭我也没高兴吃。领班五点五十八过来敲门,说今天开始酒水九五折的优惠取消了,休息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了优惠三天的吗?我都跟客人讲好了!”

    “要么你自己垫付差价,要么你再去跟客人解释。”领班拉着脸,一副灭绝师太的态度,“一切活动的最终解释权都在本店手中,优惠提前开始或者提前结束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露露冷笑一声,也没理她,直接打电话给老h撒娇,最后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九五折截止到今晚十二点前。

    “所以我说,午夜之前能多点一点就多点一点,喝不完还可以带回去。”h飞鸿身上常年飘着一GU烟尘味,也不知道到底是烟还是尘,总之苦苦的,凑近了闻还有点刺鼻。

    包间里连我一共六个姑娘,其他人早都玩儿嗨了,又是嘴对嘴接扑克又是手牵手唱情歌,那个黑背心刚才直接把手伸进了莉莎的短裙里。

    “没事,又不差那点钱。”他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倾身从面前的果盘里叉了块苹果吃。

    由于这人右眼看不见,一般我都是坐在他的左侧,膝盖并得紧紧的,不时给他拿纸巾倒酒。

    他看了一眼我的头发,忽然说:“你头发好黑啊。”

    我头皮一麻,心道,来了!

    “有吗,我从小就这样,也没有刻意多吃芝麻什么的。”

    h飞鸿没说话,只是凑过来拿起一绺:“我最近看阎连科的《她们》,里面有一节夸他大姐的头发,说又黑又亮,编成麻花辫能垂到x下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韩式大波浪,再抬眼时眼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分惊讶,两分崇拜,三分感动和四分黯然神伤……:“是啊,赶集时别人夸样板戏的nV演员辫子漂亮,他还不服气,特意挤过去看呢。可惜最后大姐的头发还是剪掉了。”

    他用视力正常的左眼看着我,语气莫名真挚:“你小时候喝过那种汽水吗?玻璃瓶装的那种?”

    “没有,小时候家里b较穷。”

    “唉,那个年代,部队提g太不容易了。”

    “是啊,阎连科都是在回家的火车上接到提g通知的,越战之后好像有一段时间不准从士兵直接提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