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庭胸腔震笑,指腹揉着婉秀的耳垂,看那珠子一点一点发红。
婉秀垂着头,贝齿欲拒还休地咬着唇瓣,慢慢抬头看他,吻在他的唇上。
顾华庭身量比婉秀高出许多,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弯腰迎上去,婉秀不免要抬起脚,费力地去吻。女郎含羞带怯,气喘吁吁,郎君却是一片平和,连个回音都没有。
婉秀气得砸向顾华庭的胸口,故作娇嗔道“六郎可真叫人讨厌。”
顾华庭见她这番媚态,登时来了兴致,大笑着,两臂抱起她,婉秀一惊,连忙勾住他的后颈。
此后叶蓉就不便再听下去了,她面上上红,不禁又暗道了一句浪荡子,随后悄悄地出了院子。
屋里顾华庭把婉秀压在身下,婉秀眼里带波“六郎,这是佛门清修之地。”
顾华庭余光瞥向了前面,那里放着一房水镜,水镜里已没了那只碧玉的簪子。他心里嗤笑,落下耳。随即回神,熟练地解开了婉秀胸口的带子,道“我知道。”
他知道这是佛门清修之地,但他向来不信佛,只相信事在人为。
今日陪着李元槐谈了一桩生意,在勾栏院门口,他就看到了叶蓉在马车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元槐吃酒方醉,留了一个美人进去。
顾华庭被旁边近乎半裸的花魁勾着,却是半点心思都提不起来。干脆起了身,打听到叶蓉的马车到了弘真寺,也跟了过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行是为了什么。
到这叶蓉没见到,先被婉秀看见,他陪着李元槐饮多了酒,颇有醉意,就被婉秀带到了这禅房。没找到他刚来不大一会儿,婉秀叫了两个奴婢去车上拿衣裳来,就听到外面悄悄过来的人。映着水镜,他看到了那个眼熟的碧玉簪。半将半就地把婉秀就推倒了身下,这女人不知是想听什么墙角,既然喜欢听,就让你听个够。
婉秀半推半就地笑道“六郎几日不曾找婉秀了,今日来莫不是哄我来的?您想让婉秀做什么,婉秀偏不如您的意。”
顾华一时庭停下动作,含笑看他,眼里渐渐转凉,“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日我确实不是来哄你的。”
他豁然起身,整了整衣冠,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婉秀独自一人躺在禅房的大炕上,呆呆地看他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是哪句话招惹了他。
自跟了顾华庭没多久,婉秀就发现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向来不按常理,不喜循规蹈矩。不知哪句话就会惹他的怒,婉秀处处小心,后院里六个姨娘,却像闲置了一样,他许久才会去一次。婉秀摸清他的性子,投其所好,故作娇嗔,才得了他几日的专宠。可是难免还会言语有失,触了他的忌讳。而这人此时生气,若下次你肯心去哄,他又会对你笑脸相待,让你永远猜不透,他哪一刻是真,哪一刻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