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司轻叫到名字,黎放就肉眼可见地神色一怔,几分错愕和猝不及防的光难以置信地浮上了他眼底来。
黎放是司轻的初中同学。
更准确地说,还是他的幼儿园同学和小学同学。司轻四岁的时候插班到了黎放所在的幼儿园,还跟他一个班级,就这么认识了他,从此一直到初二都在一起上学。
不过关系很普通,是那种不亲近也不疏远,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同学关系。
黎放显然没办法相信居然能在这种末日里见到昔日同学,他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声音都不敢放太大:“你……认识我?”
司轻也跟他一样难以置信,被这么一问,心里就一咯噔,很没底地“呃”了一声,试探着说:“你……你是黎放吧?就那个,幼儿园在晴天幼儿园,小学在礼海西木里小学,初中上的礼海三中,小学六年都在二班,初中开学在四班,初二分班的时候去了一班……我们一直都是一个班的,我叫司轻,你记不记得?你是黎放吧?我认错人了吗?”
“……没。”黎放有点尴尬,讪讪摸了下鼻子,苦笑一声,说,“是……是我,我记得你,我一直跟你一个班来着。”
司轻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虽然他脸上还是没什么波澜。
“你怎么在这儿?”司轻问,“你也选了这关?我怎么昨天没看到你?”
“哦,我很没存在感嘛,”黎放笑了两声,松开抓着他的手,说,“我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轻:“……这倒是。”
黎放确实从小就没存在感。
小的时候,跟总被父母打扮得光鲜亮丽送来学校的其他小孩不同,黎放身上总脏兮兮的,来上学的时候衣服上还经常沾着水渍和油污污渍。
据说是他家里环境不好,他妈很忙,没空照顾他和家里,家里就一直是黎放负责收拾,所以每天都脏兮兮的。
黎放自己估计也知道自己脏,一直都挺自闭,别人问他点什么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上课回答问题声音都跟蚊子嗡嗡一样。
在司轻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个小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