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升的表情迷茫又呆滞:“……妈妈?生病?”
他好像又不怕王洪春了,主动凑近问道:“会痛痛吗?”
王洪春眸光幽深:“会,会很疼。”
许升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我要去看妈妈,给妈妈呼呼……痛痛飞……”
幼稚的童言童语,甚至都没能组成通顺的语句,可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了。
王洪春阴沉着脸坐在床沿上,看着许升被被子绊倒,看着他笨手笨脚的爬起来,看着他嘀嘀咕咕、摇摇摆摆的往门外走。
王洪春青筋隆起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满是恶意的目光,死死盯着许升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王洪春的女儿在幼年时就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一开始谁都没发现异常,直到孩子两岁半都还不会说话,单亲爸爸王洪春才忙里偷闲的带着女儿去医院检查。
愧疚、自责,拿到诊断结果的王洪春几近崩溃。
他尝试了很多办法,正常的医疗手段,各种似是而非的偏方,带着女儿跑过无数医院……
王洪春以为他对女儿的父爱,可以支撑他不畏险阻的走下去,直到他一次加班过度,昏倒在家中,当场摔了个头破血流。
鲜血流了一地,浑身的温度都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一起剥离。
他最疼爱的女儿光着脚站在血泊里,一边拍着手一边蹦蹦跳跳的唱歌,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因为踩踏而溅起的血花,糊了王洪春一脸,他看着欢欣愉快的女儿,感受着生命流逝的无助,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是什么时候决定对许升动手的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