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荣并未多言,却摇了摇头。
宣武皇帝神色越发复杂深沉,他看着陆景荣,似乎在琢磨他话中真假。
陆景荣十分坦荡,“通天即为通达上天之意,这世上的凡夫俗子谁也无法通天,修建通天塔实为狂悖之言,非要做,恐怕要遭天谴。”
宣武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放肆!你敢说朕逆天而为,要遭天谴?”
大殿内伺候的宫奴全都跪倒在地,扶在宣武皇帝身侧的李禄也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太子更是神色凝重,沉沉地看着陆景荣。
陆景荣却依然平静,徐徐出声:“陛下若觉得,我说的话夸大其词,那可以过问一下,从决定修建通天塔到现在,民间以及各地都处了什么状况。”
“等陛下了解清楚了,再问我的罪也不迟。”
“不过就算陛下要问我的罪,有些话我也要说——”
“陛下时运极好,是身负真龙之气的真命天子,能力压其余多方势力,平定天下,实乃陛下早已注定了的命数。”
“但这天地之间自有看不见的法理,非人力能强行扭转,即便是陛下,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
“陛下既随道人修行,该当知道‘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并非空谈,顺应实事,顺应民意,顺势为之,才是正解。”
谢如昕回到府上之后,让红霞依然是随意留意外面的情。
李嬷嬷瞧她面色憔悴困倦,便劝着谢如昕去歇息一二。
六七个月的身孕,身子越来越笨重,每日也需要多休息才能保证精神呢。
最近连日忙碌,其实谢如昕也有些撑不住了。
但现在事情还没完全结束,谢如昕心里记挂着,所以即便是躺在了床榻上,也很难入睡,便索性将以前经常翻的话本子拿出来。
谢芙溪每一次写好了话本子,都会给谢如昕送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