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云娆腹中,还有他们的骨肉。

    裴琰一想起江云娆现在有孕,又被裴占带走,那胸腔的恨与怒,像是一场暴雨从天上滚落下来,砸得他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江云娆被裴占带走,住在了无常山间的寨子里。

    这寨子极其简陋,关押着数不尽的,被强制征兵来的北境百姓。

    江云娆抬眼看去,都是些草棚屋子,脚踩在地上还有不平的石头,脚底板被硌得生疼。

    她能听见练兵的声音,心底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裴占秘密藏在深山里的练兵场。

    这几年来,都是为了躲避鹤兰因的耳目。

    裴占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憎恨鹤兰因与莫长林吗?

    鹤兰因这五年多来,多次坏我好事,在北境与我相争权力,而那莫长林,朽木一根,只知道效忠皇帝。

    如今可好了,皇帝要将这北境一文一武的官员都给杀了,我好生快意!”

    江云娆双手被麻绳捆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凭什么觉得裴琰会为了我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登基十年才建立起来的帝王基业与名声?

    他再是宠爱我,也知道孰轻孰重。

    裴占,你没有想过,若是裴琰什么都没答应,在战场上发起总攻,灭了你所有的兵马,那时候你还会有退路吗?”

    裴占脸上的笑意渐渐凝迟,掐着江云娆的脖子:

    “我早就没有退路了,你是唯一可以挟制住裴琰的筹码,我们不妨等等。

    反正我也是个死,不妨搏一把,就看你的皇帝夫君有多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