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时不时传来裴琰与她父亲的声音,好在迷蒙之间听见他们算是和谐的,没吵起来就行。
福康公公将绒毯披在了江云娆的身上,安静的退下了,心底不由得赞叹了起来。
江云娆因为睡着了没听见,但福康公公全程是在书房里听见皇帝与大臣都说了什么。
现下户部将更改施行新政之法的一些条例,裴琰近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现在总算是万事大吉了。
后边的小太监上前来低声提醒,说皇上上朝的时间要到了,得赶过去伺候了。
裴琰因新政一事,与江归鸿一边讨论一边梳理,二人都一夜未眠。
江归鸿刚刚离去天元宫,而裴琰此刻已经换上了帝王冠冕,准备上朝了。
眸底还是有一些疲惫的,但疲惫之余的神情又多了一丝安定。
裴琰问:“她醒了吗?”
福康公公在后边紧了紧腰带:“慎才人还不曾醒过来呢,可是要奴才去唤醒才人过来伺候?”
裴琰:“不必了,一会儿可以晚点叫醒她,天元宫距离皇后的凤仪宫脚程不算远。”
上朝时,裴琰的眸光从江云娆所在的侧殿划过,轻飘飘的停留了那么一瞬。江云娆做了什么,他心底每一件事都很清楚。
福康公公看着御辇上的皇帝:“皇上,慎才人此番也算用心良苦了。”
裴琰薄唇抿着,揉了揉太阳穴:“的确,她是费了不少心思。”
福康公公也不敢再试探问下去了,大家都是人精儿,点到为止。
裴琰心底清楚江云娆为了解决他与江归鸿之间的嫌隙而策划的这一出,在期间她并没有去说新政的对错,也没有说双方的对错,
她不过是想要二人换一个场合,好好说话,好好解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