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赵胜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碰碰的磕头，一个劲儿的说道：“陛下，臣没有任何算计陛下的心思。”
先前赵胜是真的没有算计陛下的心思，但陛下点出来后，他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确实有算计陛下的意思，这让他心惊又胆寒。
上首裴凛冷冷的望着他，并没有让他不要磕头。
赵胜的脑门很快就见了血，裴凛望着他慢慢的开口：“赵胜，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花厅里气氛说不出的冷寂沉闷，好半天裴凛沉沉的开口：“五城兵马司你别待了，去驻地大营待着吧。”
裴凛的话一出，赵胜猛的抬头望向了上首的裴凛。
裴凛黑色的瞳眸中，浓墨似的寒气：“滚出去。”
赵胜惶恐的起身退了出去，门外安宁候府的下人，以及赵胜身边跟着的两名手下，看到他一脑门的血，心里说不出的诧异。
这些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多少带出了一些东西。
哪怕他们极力的保持平静，但赵胜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
他的心中一瞬间涌起了羞耻之感，过去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承受过这些，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心中的难堪峰涌而出。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君臣有别，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哪怕他现在成了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依旧是过去那个奴才。
可就算过去那个奴才，走到哪儿也是叫别人高看一眼的，怎么现在倒不如从前了。
赵胜觉得茫然而惶恐，还有心里浓浓的不甘，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这些追随陛下多年的人，对于陛下来说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皇后也比他们高贵不了多少，但现在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陛下心里没有他们这些追随者，但却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