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锦靴,以及锦靴之上衣袍的裙摆,同昨日祁覃走时穿得一模一样。
眼前垂下的几根干草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
有人在外面蹲了下来。
那双凤眸像窥探浅洞中的小兽一般,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抓到你了。”
祁覃俊美无俦的脸在黎明前的模糊光线中钻了进来,贴着她的鼻尖,低低地笑:“躲着我好玩儿么?桑桑。”
那笑容明明灿烂如孩童,又仿佛阴邪似魔鬼,狰狞着要吸食掉她的三魂七魄。
祁桑阖眸。
她的眼睛很疼,哭了一夜,这会儿反倒如两个枯井一般,再无半点湿意了。
“啧啧,真是委屈我们家桑桑了,这么小个洞,蜷缩一夜累坏了吧?”
祁覃手心滚烫,握住她冰一样的小手,不紧不慢地将她拖出了草垛。
祁桑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出去。
祁覃将她打横抱起来。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是衙役打扮的人,路过他时说了句:“谢礼一会儿便会有人送去,吴知县此番费心了。”
那人应了声,打着哈欠回去了。
祁覃走了没多久,将她放到了马背之上,自己随即翻身而上,将她困在怀中。
他低下头,瞧着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的祁桑,笑道:“别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我又不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