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蛰伏、等待机会。
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祁覃或许会耐心寻她一时片刻,但绝对不会冒风险一直待在此处。
兄长如今一定在寻她,她散布出去这么多的消息,随时都有可能引来京中的人。
他若是聪明,就不该将时间浪费在寻她藏身之处上,而是该立刻带着林姨娘启程逃难去。
但祁覃脑子不好,做事一向不能按常理推断。
她只能小心再小心。
她摸了摸怀中仅剩的一两纹银。
咬咬牙,她弯下腰同那孩子道:“你去问问你爹娘,可否收留我两三日,两三日便好!我可以宿在马棚或者柴房,不占地方,若可以我再给你们一两纹银!我在此处等你一炷香时辰,若一炷香后不来,我就走了,听明白了吗?”
孩子拿衣袖擦了擦冻出来的鼻涕,点点头,转身跑了。
祁桑心中忐忑不安。
客栈不能住,在这乱世随意去旁人家住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有可能搭上。
可她如今没有半点选择。
她这一生挑挑选选,选中的人有的可靠忠诚,有的狡诈贪婪,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无法一眼将人看透。
只能祈祷那户人家能善良到底。
但她在原地等了不止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