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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勤政殿内依旧亮着几盏笼灯。
祁旻执着手中的朱笔,听完下属的呈报后,长久地没有说一个字。
不想谢龛这般寡言凉薄的人,在桑桑那里竟还是这般好口舌。
这些话,字字诛心,句句戳肺。
他那宝贝妹妹一向是个心软的,想来今夜是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谢龛栽到桑桑手中,实在是个意外。
他不想利用自己的亲妹妹稳固政权,可既然已经迈出去这一步了,那么自然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谢龛的命,不能留。
否则皇权永远不会真正把握在他手中,这大祁也不会走得多稳多远。
略略思忖片刻,他对身边人招手:“过来……”
……
祁漾被斩首那日,整个午门都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
祁勇夫妇哭成了泪人儿,几次三番要冲上去救儿子,都被禁军挡了回去。
光着膀子的刽子手一口酒喷在刑刃之上,便猛然举刀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