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低声道:“内阁府被抄家,一众家仆被关押在厂狱内已经一个月了。”

    祁桑一怔。

    她竟在此事上这般后知后觉。

    回屋里随手取了件氅衣落于肩头,她抬头看了眼几欲风雪的夜色,匆匆抬步向外走去:“跟我来。”

    厂狱内的血腥味似乎空前浓烈。

    夹杂着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充斥在周身。

    祁桑一手还缠着厚厚的布帛,掩于手筒内,被狱卒引着一路到了一个牢房前:“长公主要寻的,可是此人?”

    那牢房里关押了七八个小厮,俱是遍体鳞伤,有的甚至面朝下地趴在地上,瞧不出是个生还是死。

    “子仪。”她站在外头,轻声唤了一句。

    一直低垂着头的几人有的艰难抬头,有的一动不动,唯有一人,在艰难抬头后,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主子。”他嗓音嘶哑地道。

    祁桑上前一步,立刻道:“你不要动,我这就救你出来。”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狱卒:“劳烦小哥帮忙开一下牢门,此人是我旧识,非大奸大恶之人。”

    狱卒却是一脸为难:“长公主,擅自放您进来已是奴才能承受的极限了,这放走囚犯……您要不先去总督那里取个手令?”

    去谢龛那里取手令?

    她刚刚同谢龛说了以后不要见面了,如何去问他要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