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昨夜她真的出现在他院子里时,他都一度以为这只是另一个离谱的梦罢了。
直到这小祖宗怒火冲天地抬脚要踹门,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祁桑,真的来寻他了。
……
平沙县的青楼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那般奢靡华丽,却也并不简陋粗糙,反倒别致的很。
花鸟画的屏风,精致的舞台,浅淡的香薰,以及衣着并不暴露的姑娘。
一楼很是热闹,只是暧昧推往的拉扯在一群煞气逼人的男子到来时,明显僵滞了一瞬。
谢龛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了,老鸨早早便上前迎接,却也只敢离着两三步开外笑盈盈地招呼。
谢龛张口便点了人名:“清欢姑娘可方便?”
老鸨面露难色:“清欢姑娘昨夜招待客人了,今日怕是身子不便,不如……”
她说着说着,忽然面色大变,惊恐地改口道:“方、方便,自是方便,大人您随奴家来便是……”
谢龛似是动了怒,厉声呵斥道:“本督有没有说过,清欢姑娘日后再不许招待客人?”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只是……只是奴家也不过糊口饭吃,这爷来了,刀架脖子上,奴家也实在是招惹不起啊……”
老鸨边说边跑得飞快,噔噔噔地上楼梯,生怕被身后一队带刀护卫给砍了。
一行人上了二楼,左拐,便直冲着最里面的清欢阁走去。
祁桑乖乖低着头,婢女姿态跟在谢龛身后,略过一排排的闻香阁、品雅阁、揉情阁等等,能依稀听到里面女子同男子调笑勾搭的声音,甚至有的床板都在咯吱作响。
这才不过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