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起身离开,就听到了这一句。
她缓缓转头,看向他,似是想从他眼睛里寻找到玩笑的痕迹。
祁覃任由她打量着,接着道:“祁旻是军中主帅,光芒万丈,你那爹爹的将军名衔太虚无了,不论皇城还是边境,整个大雍朝谁人不知祁旻?又有几人在提起北伐大军时会记起一个祁华章来?他贪功冒进,不顾祁旻阻拦要去化骨山剿匪,掉入了贼匪与京中权贵们联合设计的圈套中,彼时……祁氏的大部分兵力还在同北狄蛮人奋战不休,根本调不出多少兵力来救他。”
“一边是蛮人入境,一边是血脉亲情,你那祁旻兄长可是好一番挣扎,不得已才暂时将兵力交给了我,带一众心腹亲自去营救你那不成器的爹,这后来嘛……”
祁覃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玩味道:“祁旻身死,还真挺出乎我意外的,毕竟他既是去了,应是心中有所打算的,可偏偏就是死了呢!或许……是内阁一派的人的确派出了不少人吧,才令他身陷囹圄无法脱身。”
他说着,忽然挑眉瞧她:“我听说,祁旻死后第四日,你曾拖回来一个血人,若我猜的不错,你应是得了消息去了一趟化骨山吧?几乎折进去了所有祁旻留给你的护卫,却只找到一个只剩一口气的人,怎么?最终也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消息么?”
他滔滔不绝,对面人却安静到像是已经魂魄离体。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到关于那夜的一点消息,虽是早有准备,却依旧难过到哽咽不能言语。
要怎么释怀呢。
好像不论兄长是因何去世的,她始终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