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猜到的。

    她从来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

    当初濒临绝境,尚且想办法将姚法生一众人引至府中,试图一把火烧死他们,又如何会不做后手地任由他将自己捆回来。

    ……

    整整一个月,总督府闭门谢客,不见谢总督的身影。

    扶风被精心地伺候着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些了,便被叫到了寝殿外候着。

    谢龛不怎么出寝殿的门,不分白日黑夜地抱着榻上的人躺着,似是要将她那不能入眠的五日五夜成千上百倍地弥补回来。

    祁桑的唇色由乌黑渐渐褪为浅白色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她先是听到纸张翻动的声响,随着柔和的风吹送至耳畔。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握着,略微粗粝的拇指按在自己脉搏的那处。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睫却异常沉重,似陷入了梦魇一般,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可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

    有人从她身上跨了过去,在穿鞋袜,然后是水入水杯的声响。

    不一会儿,身边床榻微微往下沉了沉,温热的水贴着唇瓣被送入了她口中。

    唇齿间弥漫着清淡的茶香。

    祁桑眼睫颤动了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谢龛还保持着喂她喝茶的姿势,就这么同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对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