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祁桑也并没期待祁华章能突然开窍。

    毕竟林氏的确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她能勾住祁华章的心多年,还能勾住薛义多年不厌倦,本就是个极大的本事。

    没多久,婢女过来敲门,说是将军请她去寝房说事。

    祁桑还未开口,徐西怀已经吸取了施不识的教训,捏着一枚棋子淡淡道:“将军有何事便来此处说吧,本督奉总督之命,要的就是人不能离开视线,还望将军体谅一二。”

    婢女不敢声张,又乖乖回去了。

    祁桑笑道:“徐提督怕什么,怕他一怒之下一棍子给我打死了么?”

    “不好说啊,本督瞧着你那爹爹不像个聪明的样子,而你那个疑似弟弟的弟弟也不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先前在宴席之上一只手是一直按在腰间那把短刃之上的,若非总督就在后头冷眼瞧着,说不定能当众割了你的喉。”

    这事祁覃还真的做得出来。

    他先前还不是这般邪佞暴戾之人,每日瞧着也开开心心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也曾不顾林氏的劝阻,总是跟在祁旻身后哥哥哥哥地叫,求他教自己习武射箭,对祁桑也还算和气,并未因为同父异母而多加刁难。

    想来一开始他也是不知道自己竟是个母亲同他人野合来的孩子,这大概也是他如今性情突变的根本原因。

    过了没一会儿,祁华章竟真过来了。

    他面色依旧阴沉,但碍于徐西怀在场,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说话。

    徐西怀把玩着指间的棋子,淡声道:“本督无意于探听将军家事,自然可暂时退至远处,只是还望将军知晓,如今这祁姑娘是总督府的人,这些日子京中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打了祁姑娘的主意,后果如何想来将军也有所耳闻。”

    祁华章耐着性子,忍气吞声道:“徐提督说的是,桑儿是下官的亲生女儿,下官自是不会做什么,还请总督放宽心。”

    他怎么都料不到,曾经未放在眼里的一个女儿,竟能在长大成人后狠狠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奇耻大辱!

    若非徐西怀在场盯着,他定是要狠狠给她几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