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覃收回视线,冷冷扫一眼她,没说话,直接离开了。

    林氏张了张嘴欲叫住他,又不知为何终是闭了嘴。

    客人自申时末便陆陆续续地来了,至酉时,基本上都到了,连一向不怎么参与这种宴会的三厂提督都到了。

    施不识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上身板着几乎一动不动,时不时龇牙咧嘴一番,似是哪儿受了伤。

    祁桑记起先前在诏狱时谢龛的那句‘将施不识拖进来’,估摸着他是挨鞭子了。

    这顿鞭子挨得其实有些冤,她本想上前去道个歉安抚一番,奈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忙,只得作罢。

    祁华章见到谢龛本人都来了,几乎是受宠若惊地上前迎接。

    祁桑冷眼瞧着他那副卑躬屈膝近乎谄媚的模样,厌恶到几乎要作呕。

    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将军,这般趋炎附势直不起脊梁,他将来如何领兵作战,护大雍朝百姓安居?

    她就站在祁华章身后,同谢龛两人谁都没看谁一眼,像是完全不认识对方一般。

    徐西怀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了几次,故作掩饰地咳了一声。

    也不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今夜月色好,初夏的风柔和绵密,吹过鬓边都是软的。

    祁桑看到了久未见面的萧存烟,她肤色越发白的惊人,似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日光了,笔画似的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厌倦之色。

    萧陆就同她并肩而坐,将面前的茶水递到她唇边,被她厌恶躲开。

    而后萧陆微微倾身,靠近她耳畔说了几句什么。

    这几句话令萧存烟倒吸了一口气,转头愤怒地瞪着他,后者却是一派闲适地耸肩,作势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