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谢龛随婢女离开了,她喜上眉梢,尚未来得及说句什么,一抬头,假山旁又多了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萧陆一袭赤色长衫,抱胸斜倚假山,手指把玩着发链末端的珠子,似笑非笑道:“祁姑娘瞧着萧某作甚?也不怕谢总督醋了寻萧某晦气。”

    祁桑:“……”

    这花蝴蝶还真是会自作多情。

    她自然清楚萧陆来此是做什么,祁桑把萧存烟拐跑了一次,他此刻怕是恨不能啖她血肉,又怎么可能放任她们单独在一处。

    ……

    水榭掩映于夜色中,初秋的夜,湖面笼着一层薄雾,朦胧地看不清远方。

    沈茶生得极美,她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尚在冷宫里时,就因过于美丽,总是遭一些心怀不轨的太监们垂涎不已。

    自古冷宫里能出去的人又有几人?

    哪怕她是尊贵的公主,可母亲受母族拖累,一生都要囚困于冷宫之内老死,她同她那个年幼的弟弟更不可能有机会出去。

    谢龛的出现,对她而言不止是把遮风挡雨的伞,也是她能爬出那座四方天的阶梯。

    “长公主,寻本督过来何事?”身后,谢龛忽然出声。

    沈茶收回飘远的思绪,抬头看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谢龛生得极好,五官深邃,眉目乌黑,或许是多年来杀伐戾气过重,狭长的眼睛里冷郁之意越发深重。

    她依旧记得初见他时,男人虽话少,但眼神还算干净温和。

    如今便是连瞧人眼睫都是落下的,只以眼尾凉凉扫视而过,是轻视,也是薄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