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给的聘礼基本上被他们挥霍空了,如今便是抵了地契与房契,变卖家中的珠宝首饰,也不过最多偿还一半。
便是真再从头再来,不吃不喝恐怕也要攒个七八载才能还上,魏家老父亲一把年纪的人了,家中两个儿子又都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混账东西,这利滚利下来,后头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可下一瞬,就听谢龛清冷地一声:“准。”
魏宝珠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摆后,起身迎着金灿灿的朝阳走了出去。
从黑暗迈入明亮,柔和的晨光在她周身笼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身后,爹娘哥哥们又哭又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独自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迎着尚冰冷的晨风,恍惚中像做了一场不能醒来的噩梦。
……
握椒宫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处处可见精致用心,连伺候的婢女都多了七八个。
第一次住进来时,她还是魏贵人。
如今再住进来,却成了人人不可言说的魏姑娘。
她不需要再同先前那般晨昏定省地去皇后宫里,也不需要日日担心皇上的各种算计,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犹如一只被断了翅膀的鸟儿,关在笼中日日饲养,过得开不开心不重要,活着就好。
祁旻是在三日后才过来的。
已经过了子时,握椒宫里却依旧烛光笼罩,窗纸上映出女子纤细手臂斟茶饮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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