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覃容貌有七分像林氏,是标准的男生女相,一双凤眸挑足了邪气,征战在外多年肤色竟还白地晃人眼睛。

    这种长相配上张扬放纵的性子,极为受女子青睐,还未及弱冠,已经纳了足足九房小妾,还不算侍候榻前的婢女,就这样,到如今还没生个一儿半女出来。

    祁桑曾恶意地猜测过这厮根本就是个不孕不育的东西。

    说起来,她同祁覃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水火不容。

    一个嫡女,一个庶子,便是面上再怎么和睦,背地里应该也是各种不顺眼的,但其实祁覃对幼时的她还算不错。

    这个不错并不是说他有多照顾她,而是在那般窘迫的处境之下,他还未雪上加霜一把叫她更不好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祁覃长腿猖狂地交叠着,拿手指撑着下巴打量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带着些嚣张的:“我哪里有姐姐这般的好记忆,女人嘛,别说十多年不见,就是两三个月不见,不记得了都是常有的事。”

    祁桑点点头:“脑子不好没关系,我记得你打小脑子就不正常,此番回来,叫将军府的厨子多做些猪脑,补一补或许就好了。”

    她说得极为认真,一旁的银屏脸都白了,而施不识却是很干脆地直接笑了出来。

    林氏面露尴尬。

    祁覃倒是丝毫不介意,反倒同施不识一般也笑出了声:“姐姐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我不爱吃厨子做的,若姐姐肯屈尊洗手为弟弟做一碗,我定是会好好尝一尝。”

    “好啊,回头我就给你做。”

    两人你来我往,明明一口一个姐姐弟弟的,但气氛却莫名越来越紧张。

    林氏掩嘴轻咳一声,主动把话题接过来:“桑桑,你许久未回来,还未去见一见你母亲吧?她这两年忧思过度,身子不是很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祁桑先前还淡然自若的神情因她一句话而僵住。

    施不识也愣住了,歪头瞧着她:“你还有娘亲呢?那怎么沦落到狗都不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