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沐浴着祁覃钉子似的目光不慌不乱,笑盈盈地夸赞二人般配。

    ……

    诏狱。

    火光映在铁壁铜墙之上,如野兽狰狞,哀嚎声,求饶声响彻耳畔,有人双目涣散神志不清,有人却犹如坐定岿然不动。

    萧陆把玩着手中染血的铁钩,一身飞鱼服明光烈焰,衬得他肤色雪白,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杀意深重。

    “进了这诏狱,常人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更何况你同崔阳谋反之事是板上钉钉的。”

    他拿铁钩轻叩铁栏:“邢守约,如今这般好条件摆在眼前,只要点个头娶一房正妻,你这谋逆叛国之罪便可一笔勾销!事已至此,你若再执着于一个女子,便是要弃整个邢氏于不顾了。”

    邢守约半脸染血,衣衫更是纵横交错着干涸的血迹。

    他看上去极为平静,长而浓密的睫毛敛着,轻声道:“萧氏有一女,名唤存烟,天姿国色,名动京城。”

    萧陆握着铁钩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二十年前上邺县曾有一县长,为人清廉,妻子温婉,家中有一独女,名唤掌珠,为掌上明珠之意,彼时萧氏嫡子百病缠身,体弱欲绝,后经高人提点,选一至阳之时出生的女婴做挡灾去厄之用,用女婴的至阳之体滋养那嫡子……”

    邢守约缓缓睁开眼,声音因为长久未饮水而嘶哑,却依旧是温和的:“萧指挥使,若非你执意强留,这女婴应是活不过十五岁的,可如今,她又为何病恹恹地活到了二十岁?”

    这本该是个连谢龛都不能窥探一二的秘密的。

    如今却成了一个连一个常年久居战场的人都了如指掌的事。

    萧陆俊美冷白的五官覆了一层薄霜,压低了嗓音:“谁告诉你的?”

    “二十年前县长府中血染红墙,县长夫妇被冠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满门抄斩。萧指挥使,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到那时你会为了一个女子守住整个萧家,还是会为了萧家而亲手送这女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