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这不是还未来得及感激总督大人的相救之恩,特、特意回来亲自谢过……”

    祁桑越说脸越红。

    总觉得这样不穿衣裳躺在被褥里同他说话很别扭。

    “哦,你打算怎么感谢?”

    “……”

    又来又来!他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就不能只口头地感谢两句吗?

    祁桑闷闷:“大人想要什么?只要祁桑有,都可以。”

    谢龛终于搁下了手中朱笔,抬头看向她:“本督瞧你这发簪不错,同你要了,不算过分吧?”

    祁桑一愣,下意识摸向搁在枕边的发簪。

    那是个桃木发簪,并不名贵,也不出挑,簪首的几朵花倒是刻得有几分娇艳,她戴了许多年,如今已经从当初的浅棕色转为了深褐色,泛着油润的光泽。

    是邢守约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

    说是送,也不大准确,其实是邢守约在花灯节那日同朋友们逛花灯,身旁女眷众多,对琳琅满目的发簪自是喜欢不已,邢守约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便替姑娘们付了银子。

    当时祁桑是同祁旻一道去了另一处游玩的,回来时他们已经买完发簪走出去很远了,一行人迎面碰上,一群姑娘里唯有祁桑一人什么都没有。

    场面有些尴尬,但好在祁旻为祁桑买了串糖葫芦拿在手里,所以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后来回去的路上,邢守约不知又从哪儿临时买来了一支,递给她时也只说了句‘只剩这一支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桃木簪子比起其他人镶金嵌玉的,自是有些寒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