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没吓到祁桑,却是吓坏了范卿卿,她忽然尖叫起来,死死抱紧范卯的手臂:“我不要去!我不去!呜呜……爹爹你想想办法……呜呜……”

    祁桑默默半晌,只轻声道:“无妨。”

    明明瞧着柔弱不堪的一个人,倔起来又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

    谢龛似是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起身走人,只丢下一句:“行,不怕死你就去!”

    他真是闲腻了去管她的这些个破事儿!

    ……

    许是照顾尚书府同都御史府的身份,大理寺狱里专门为他们清出了几个狱房,虽比不上自家闺房,但好歹还算干净,不至于直接叫他们躺草堆里睡一觉。

    祁桑、萧存烟同范卿卿在一间,范容自己一间。

    范容昨夜喝了不少酒,又同萧家动了手,如今发冠歪歪,头发也乱糟糟的。

    自祁桑出现开始,他就一直没说话。

    直到将他们往大理寺狱押,他也只是走在萧存烟身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怨毒,显出几分癫狂的恨意来。

    范容是尚书府独子,自小跟姚法生他们一起长大的,风风光光地活了二十余载,强抢的良家少女少妇林林总总也有二三十个了,甚至一度因醉酒失了分寸,弄死好几个在榻上。

    如今风水轮流转,竟是他在新婚当夜得知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个破烂货,且还是个假冒的千金。

    这口气自昨夜就如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眼睛里,睁眼闭眼都血糊糊一片。

    就她,也敢叫他范容沦为全京城的笑话,叫他尚书府自此再抬不起头来。

    狱内空气浑浊,充斥着一股发霉与血腥的味道,催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