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清晰地从她眼底看到了慌乱与恐惧。
祁桑不知道谢龛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昨夜他一怒之下要不夙命人杀了扶风,她搭上半条命好不容易才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背脊僵硬如一根枯死的树,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次发疯。
直到身后贴上来一具极具压迫感的躯体,谢龛沈谦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着她肩头,然后缓缓将那小铲子从她指间一点点抽出来。
“想知道什么?”
铲子冰凉,尖尖沾着些泥土,一下一下轻轻碰触着她手背,谢龛沉暗的嗓音听不出喜怒:“邢守约是不是在诏狱里?”
祁桑不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
“是啊,他就在诏狱内,……受刑呢!”
“……”
祁桑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疯狂上涌的情绪:“应、应该的……总督肯留他一命,已是手下留情了,我明白的。”
倒是挺识时务。
明知道他在故意刺激她,却还是知道此刻若是不赶紧服个软,怕是一会儿又要同昨夜那般哭着跪着求着了。
这么一瞧,果真是比萧陆家里养的那个哑巴小野猫招人喜欢多了。
谢龛心情还算不错,又重新将小铲子放回了她手心:“行了,本督也不是那般事事都喜欢计较的人,去洗手吧。”
祁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身后的压迫感彻底离开,她绷在胸口的一口气这才终于呼出。
扶风眉心压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