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出奇静默,气氛微妙。
林屿英向身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留在门外。
门外黑乎乎的,陈叔等人留在静谧的阴影中,造成他一个人回来的假象。
他将门虚掩,长腿一迈,跨过门边的卷纸。
“柏哥,你们动静好大。”
客厅桌上堆满了各色杂志书刊,或被倒扣,或敞开书页被随手叠在一块,显然已经被翻查过了;而他平日用来收纳杂物的铁皮饼干盒也被通通打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他字迹秀丽俊挺,偶尔会接代抄书信的外快,因此,他在家里存放了的空白信笺。
散落的旧报纸和崭新的信笺铺满地面,印上好几层新添的鞋印。
微微发黄的墙面上,原有两块明显白一些的方形区域,对应挂历和林小月的遗像。
遗像,他放进电脑包带走了,挂历则被掀了下来,而原本被它们盖住的白色墙面,已经被铲子刮得露出砖体了。
生怕他在墙里藏了东西,柏云间竟把墙漆也刮了下来。
好家伙。
如果不是没带全家伙,他相信柏云间铁定会把他家掘地三尺。
“柏哥,这房子虽小,也要爱惜吧。”林屿英确实心疼,口吻里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给人以他和柏云间关系很好的错觉。
从他进门起,柏云间僵愣了几秒。
他和林屿英的关系,自然没好到可以持有后者住址钥匙,并不请自来登门入室的地步。
他是用非常规手段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