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子虚真不知道殷才人事件,要么是陈氏女说谎,要么陈氏女探听的情报有误,如是后者,子虚与此事件毕竟还存在这下干系。
南次从来没想过对子虚用刑。
“仓门狱这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事案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且安心留在这里吧,如果你想到了任何蛛丝马迹,只需要让看守通报。”
事情既然没有任何进展,南次并不急着禀达天听,可是皇帝陛下却主动召他往乾阳殿,南次于是才知道因为他密押子虚,竟然引出了中女仪主动供诉案情!
“五郎觉得,中女仪的供诉是否可信?”
“儿臣以为,应当不假。”南次倒是答得斩钉截铁:“殷才人‘病发’昏睡乃二月十八,正是当年寒食节后的第三日,与中女仪供诉殷才人求她相助之日,二月十四相符;而当年子虚只是正在受教的小宫女,根本无法打听得知父皇在寒食当日,将会赐予各殿阁具体何种花草,如此又怎么能让皇后殿下心生顾虑呢?
且儿臣昨日已经询问了子虚,子虚当入仓门狱,已是惊惶不已,却否定曾受过殷才人的嘱托,她的供诉,也能够与中女仪的供诉相互印证。
可中女仪只是听取了殷才人的片面之辞,殷才人是否有所隐瞒,或者根本就是意图嫁害太子兄,并不能因中女仪的供诉就有确断。另外,据陈女仪说,她是从显阳殿探知子虚是殷才人事件的知情者,而当时,皇后殿下正与刘庶人商讨,将子虚视为心腹大患,如果陈女仪没有说假话,那么只可能是皇后殿下心里的猜疑,并不能笃定殷才人以实情相告者,就是子虚。”
司空通当然明白陈扇仙没有说假话,倒也不能这样讲,也有部分假话,但那部分其实不关紧要。
“儿臣以为,皇后殿下的确怀疑殷才人所托者为子虚,是因子虚曾为贺夫人笼络,子虚利用子施陷害瀛姝不成,反而暴露了她和贺夫人私有接触密切,这件事应该瞒不住显阳殿,因此,皇后殿下才会疑心子虚,和刘庶人商量对策,儿臣请父皇允准,若要查明殷才人是否是被毒害,是否真为……太子兄侵犯,唯有审问刘庶人。”
刘氏现被押禁在桐华宫,没有圣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桐华宫,南次既然相信中女仪的供诉,且也相信陈氏女没有说谎,当然认定了刘氏为知情人之一。
刘氏可一直是皇后的心腹呢,也不知帮着皇后干了多少丧尽天亮的恶行,虽然直到如今,刘氏应该还没有出卖皇后,也明白她如果招供出实情,必死无疑,反而是为皇后守口如瓶,才能苟且偷生……可要查明案情,南次也只能想尽办法撬开刘氏的铁口铜牙了!
“不要劳师动众,桐华宫里的宋阿翁,别看他老了,眼睛可清明得很,你备上些酒,去看望他吧。”
南次会意,行礼告辞。
一侧行廊上,瀛姝瞧着南次阔步往前去,把手里的一张麻纸,交还给子施:“这字写得不错,端严规正,看不出是女子所书,就依你的举荐,由她增补为女史吧。”
子施应了,却欲言又止。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