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被谷总监推进会所大门,环顾四周,第一时间竟有些懵。
在来时的车上,余南就幻想过很多,昏暗的空间、弥散的烟雾、炫目的光柱、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贴身跳舞的男女,暧昧的酒精一半顺着咽喉滑进胃,另一半打湿衣服,若隐若现的肉色暗示着可以了,找个包厢,或者去酒店开个房,肉体交融就好,没有谁会在夜场,酒精掌控大脑的情况下去追求柏拉图的灵魂契合。
那是哄骗浪漫主义者上床的托词。
光是想想,余南就对这些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还在将性交和爱情挂上圣洁的等号,但他没办法拒绝来参与这种场合。
他要负责自己和妹妹的日常开支,还要承担妈妈时不时住院的医药费。当初他在街上发传单,还是谷总监一眼就看上了他的脸,每星期请他去拍一组写真,也就花一个下午,就给三百到八百不等,其实来钱挺快的,这是他还要兼顾高三学业这种情况下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兼职了。
现在的他,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他不能拒绝谷总监,家里还要靠他吃饭。
谷总监也再三保证。
“绝对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就一位,你只要把他哄住,不让他发飙就好。”
说着,谷总监当着余南的面就给余南微信里转了两千,这不来也得来了。
等到了会所,出乎意料的灯火通明,性冷淡的装修风格低调但贵气,空旷的大厅只有三两个人坐在布艺沙发上低声交谈。没有动感的DJ音乐,没有酒精香烟混杂在一起的堕落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