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在那粮窖底下侧面有一洞,便是被唐军当作储水窖的隐秘洞穴。而此刻所有粮窖下都堆满了余烬和废墟,哪里有空着的深坑?
那军士将张守瑜带到一坑边,朔湘二人看得分明,正是藏有秘密洞穴的那个深坑,仔细看时,坑里的东西都是地面烧塌的屋柱房梁、碎砖烂瓦等物,并非粮食,显然是有人故意推下去的。
那军士指着地上一具尸体道:“就是此人,此人是我们从边上这个坑里挖出来的,从他的衣着打扮看绝对不是我中原人士,也绝非唐军的服色。此人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灼烧的痕迹,看来是坑边的屋舍倒塌,把他砸得吐血,埋在了坑中,当时倒下的木架应该还在燃烧,偷袭者可能是没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无法把尸体拖出来,这才把这句尸体留在坑内,我们清理废墟的时候才把他挖了出来。”
张守瑜看了嗤笑道:“井郎,这不会是你的兄弟吧?”
井真成凑上去一看,笑骂道:“去,去,去……你当全天下的矮子都是吾东瀛人吗?要吾说这是你张守瑜的儿子。”
张守瑜道:“我儿子可没这么多胡子……”
只见那具尸体身上穿着灰袍,胡须已经花白,口中吐出的鲜血喷得胡须、衣袍上到处都是,难怪那唐军军士说他是被倒塌的房屋砸死的,内伤吐血和被砸到吐血确实难以分辨。
此人衣着还不算奇异,最奇怪的
还是他的身高,看起来比井真成还矮了一截,张守瑜还在揶揄井真成:“井郎,你快躺下,看看你们两个谁矮,好给你们排个座次。”
井真成佯怒道:“吾和死人排什么座次?哼……说出来尔等可能不信,吾在东瀛可是身材高大的伟丈夫!”
“啥?啥?啥?啊哈哈哈……”张守瑜听了哈哈大笑,连边上的军士都憋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江朔和独孤湘却认得这是谁,独孤湘不禁脱口而出,道:“是皮逻阁!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守瑜和井真成停止说笑,张守瑜奇道:“江少主、湘儿,你们认得这死人?”
江朔不好再隐瞒,只得承认道:“实不相瞒,此人乃南诏国主皮逻阁,我曾与他交过手,是以识得。”
张守瑜大吃一惊道:“他是南诏国主?怎会不远千里来到此处?”
江朔一愣,独孤湘接口道:“我们也正奇怪呢,皮逻阁放着好好的藩王不做,来吐蕃做什么?”
张守瑜恨恨地道:“这些个羁縻州藩王最不老实,南诏国也是首鼠两端,今日降明日叛的,说不得彼此偷袭应龙城就有南诏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