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周三,阴。
上午时分,富人区外围的丰登河畔码头,一艘中型轮渡静静停靠,河面四周还飘荡着几艘小渔船,十几个码头工人在岸边热火朝天地卸货拖运。
几架贩卖吃食的小推车摆在后方斜坡的堤坝上,一些路过的行人被烟熏咸鲱鱼干和热咖啡的香味吸引,驻足停留。
大批身穿褐色火夫衬衫的工人扎堆,沿着堤坝步行赶路,前往附近温鹿街14号的格拉斯玻璃厂。
人们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住宅小巷中,一名年轻“乞丐”正席地而坐,捧着一个热乎的火腿鸡蛋三明治猛啃。
他吃得嘴巴鼓囊,一双冷漠的眼睛却时刻紧盯着码头的各个角落——那边正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警员,不着痕迹地巡视四周,审视着码头上每一个人。
‘火车站被警署封锁了,码头这边看来也走不通。’
吉兰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身边的一杯热可可便往嘴里灌。
他的心情与天气一样,阴沉不妙。
从橡木帮离开后,吉兰这两天都在躲躲藏藏,因为他发现街道上巡逻的“禁酒探员”越来越多了,但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稽查私酒……而是在搜寻什么人。
而这个人,多半就是他自己。
一个明显的证据便是,吉兰在好几个街头的墙上,都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悬赏金有50凯撒,即使是提供有效线索,也有5凯撒的奖金。
‘一个破三明治加杯饮料怎么就要5梅郎,要不是洗劫了卢卡斯一笔钱,就铁盒子里那点存款,恐怕还真不够用。’
吉兰暗骂,将纸袋纸杯揉成一个团,随手丢到了身侧的垃圾堆里。
他现在的形象可谓是相当狼狈。
为了掩盖身上的血污,他往身上抹了不少泥巴,那顶米色软帽在废品站被风吹跑了,吉兰当时没有注意,后来索性就伪装成流浪汉,往一头金发上也抓了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