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宫内。
娴妃拿起一只影青茶盏对着光转动着仔细查看。
“嗯,不错,不愧是御窑烧制出来的影青,胎体轻薄如蝉翼,釉色清透纯净,真正是难得。”她将茶盏放在桌上,笑着道:“看来这归家二姑娘还真有些本事,这次她烧制公主嫁妆功不可没,传我旨意让她进宫领赏。”
旁边公公笑着道:“娘娘真是惜才之人。只是这影青虽然烧制出来了,但红瓷还正在烧制中,我听说昨日归家二姑娘已经去了御窑,不如等她将红瓷烧制出来,娘娘一并赏赐。”
“影青是影青,红瓷是红瓷,”娴妃懒懒起身,“我听说影青极难烧制,除了御窑,其他民窑用尽力气也只得七成,如今归家二姑娘将她父亲手艺传承得如此之好,定然是要赏赐的。”
公公愣了愣,笑着道:“娘娘说的极是,我这就去传归家二姑娘进宫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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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御窑。
南书燕望着面前几小缸不同颜色的红釉,对火种出去道:“霍四公子,你看着怎样施釉最好。”
霍仲初一身青色长衫,为了方便做瓷,袖子一改平日的宽大,袖口坐下了许多。他站在桌案前,想了想道:“既然二十四只梅瓶一起烧制,何不如将轮、浸、涂、吹、荡、淋都用一遍,正好六种施釉方法,每四只瓶用一种,最后挑出最好的便可。”
南书燕道:“元偁先生当初用的涂釉法,这次便只需拿两只梅瓶涂釉,另外两只再在釉里加上蒜水涂一遍,看看烧制效果如何。”
用蒜水固色,霍仲初有些犹豫。
“就算不成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们还有二十二只梅瓶,可若是成了呢?”南书燕道。
霍炎坐在旁边一直不动声色,听到这句话,他才抬起头来,淡淡道:“仲初,就按归二姑娘说的办。”
霍仲初和南书燕便相视一眼,开始施釉。
姚远山和孟昱有一把力气,便负责浸荡和吹,霍仲初负责轮和淋,南书燕则负责用笔涂釉。
几人都是做瓷的一把好手,虽然南书燕学得晚一些,但好在她在绘画方面很有造诣,涂起釉来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