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别嚎了!”李大齐忙去搀住自己的娘亲:“小玉这病瞧了七八年,瞧了那么多的郎中都没用,这怎么能怪稷孺人呢?况且稷孺人心善,只收了我们二文钱诊费,就为了2文钱,你说至于吗?”

    “哎哟喂!老头子诶你走的早,儿子也不孝!为了个外人骂自己娘。。。老头子诶。。。你等等我。。。我这就找你去!”

    李大齐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到地上,一旁的汤氏也跟着跪了下去。

    穆易一个箭步上前拉起二人,冲着郭氏喝道:“去去去!你要去找你家老头子就赶紧去,省得你家老头子等太久了!就怕你去了你家老头子也不待见你,像你这般欺压儿子凌辱媳妇,害的媳妇患上血郁之症,多年没能怀上子嗣,你家老头子见着你了只怕也头疼的很!”

    郭氏呆住了,不知该继续嚎丧还是该起来。

    “咋的?愣着干嘛?要死就赶紧的啊!村口有河,后院有井,厨房有刀,屋里还有绳子,想死就赶紧的!死我这院子里我也不怕晦气,横死的人不用停灵不用送葬,你今天死了,明天就让大龙跟大齐一起把尸体抬到山上挖个坑埋了便是,还能给你儿子省一笔丧葬费。”

    “等你死了你儿子媳妇也清净了,不用整日被你欺负,两口子小日子过得清清静静的,心情一好,没准就怀上了。咋还坐那不动?”

    穆易一阵连珠带炮,李大齐两口子听得目瞪口呆,这稷孺人平日里瞧着一脸温和,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虽然平日被婆婆欺压惯了,也知道婆婆不会真去寻死,但这种话别说说了,汤氏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如今听着穆易说出来,竟觉得吐出了一口浊气一般,心中郁结散去了一半。

    “咳咳咳,”周里正清了清嗓子:“郭氏你还不快起来,如此这般成何体统?!稷孺人收了你两文诊费,退给你便是了!从前你家小子在县城看过那么多回大夫,怎的不见你去县城那些医馆闹?”

    “那些医馆只给我开方卖药,没让我把汤氏像菩萨一样供着啊,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还得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不是搓磨我吗?”郭氏小声辩解。

    汤氏凄然一笑,婆婆上次回去后,并无半分改变,只是也不好当着众人揭婆婆的老底。

    “哦?”穆易冷笑道:“若你真有做到你说的那些,为何我瞧着你媳妇的血郁之症还更严重了呢?”

    “那是她心胸狭窄,爱钻牛角尖,与我何干?普天下哪个媳妇不受婆婆管教,骗她这么多事?”郭氏狡辩道:“当年我嫁到李家为新妇,婆婆整日对我非打即骂,稍有不满便罚跪,一跪便是一两个时辰,我这腿如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这腰,也留下了病根子,饶是这样,我不也生下了大齐。。。”

    “所以你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了,便接受了你自己婆婆的那套,把虐待媳妇又当成自己的本份了?你受过的苦就得让你媳妇也跟着受一遍,因为你淋过雨,便希望你媳妇也跟你淋同样的雨?”穆易诘问。

    郭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后悔,若不是昨日轻信了财旺媳妇的挑拨,自己今日也不会冒冒然跑来闹事,被诘责了一番不说,还差点被治了个大不敬的罪。

    “言尽于此,收的你们的两文诊费还给你们,慢走不送!”穆易掏出两文铜钱塞到郭氏手上便转身要进屋。特么这是什么事?好心帮忙还惹得一身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