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纵酒又应了一声。

    殷梳面有疲态,她双手扶在门上:“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一会,希望一会醒来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须纵酒点了点头,他站在门前,看见殷梳合上了门。他望着映在窗纸上的人影渐渐隐去,萦绕在鼻前的淡香也渐渐淡去,他转身,朝庭院外走去。

    他越走越快,几乎足下生风。

    刚刚殷梳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动作幅度一大,敛着的百褶裙摆如水波纹般散开。他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裙面上洇着一抹暗色。

    是血迹。

    他差点就顺应内心马上关心询问殷梳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身体不适。但他余光又瞄到,门内的地砖逆着光似乎也映出不均匀的颜色。

    他凝神细看,砖缝间还遗留着未拭净的血渍。

    血色微微发黑,应该时间不长。

    他心头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他又不经意地、深深地自下而上抬起眼睛,发觉殷梳和刚刚在前院和殷莫辞争执时不同,竟已换了件外衣。

    按她往常活泼的性子,她开了门便会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跟前,而刚刚她一直靠在门框上,遮着半边身子。

    他刚刚探了殷梳的脉,她有些疲惫,但身体康健。

    她的外裙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喷溅状的血迹?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从角度、形状和位置上来看也不可能是衣裙下的皮肤擦破了伤口。

    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无法抑制地在他脑海中跑马灯似的回现,他惊觉,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殷梳的身影。

    他几乎是在回万家堡的小道上狂奔,他的衣袍灌进了疾风,发出猎猎的声音。

    他们撞破了万钟和摧心肝的交易,也发觉了万钧和湮春楼的往来,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还远远够不到真相的全部。

    在陈府和摧心肝里应外合的是谁?给万钰彤传消息的是谁?假造折梅令的是谁?杀万钟嫁祸万钰彤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