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辞不敢置信地猛转过头,几乎是怒喝道:“你休要胡说八道,绝无可能有这种书信!”

    他袖子里那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他,殷梳含着哭腔低声唤他:“莫辞哥哥……”

    殷莫辞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松开她大跨步走了过去:“什么劳么子书信,拿来给我看看!”

    那弟子战战巍巍从怀里掏出三封书信,送至万钺手里。

    万钺瞥了一眼,将其中一封递给殷莫辞,其余两封则交给屋内各门派家主传阅。

    每封信都很简单,寥寥数笔只记录了时间地点人物。三封信记录了三次行动,包括配合摧心肝赵家谋害赵小姐,地牢放走摧心肝,以及今晚夜会万钧的这三件事。

    须纵酒看了眼殷莫辞捧着的信,心一下子就坠到了谷底,这信上居然真是殷莫辞的字迹!

    今晚这接二连三的意外,竟是一环套着一环,连环精妙,尽在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滑落入他们无法预知的黑暗深渊。

    他更加笃定,这绝无可能仅仅只是万钧的手笔。他有些担忧地侧脸去看殷梳,殷梳仍垂着头,眼睫上还挂着几颗破碎的泪珠。

    须纵酒眼神愣愣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些时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回响起了一些殷梳说过的话。忽然他如福至心灵般,缓缓转过眼,看向又隐于人群中的张昊天。

    与此同时,见大家埋首于手中的信件,万钺看向殷莫辞问道:“殷盟主,你怎么说?”

    殷莫辞一下就将信纸摔在地上,目眦欲裂道:“这不是我写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万钺淡淡地反问:“你如何证明?众人都识得这是你的字迹,而且这都是在你书房的暗格里发现的,谁还能如此污蔑于你?”

    须纵酒适时为他辩解道:“若殷盟主真的与人勾结,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凭证,这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吗?”

    万钧从桌前走了下来,慢悠悠地说:“这道理人人都会说,但是东西既已搜了出来,那殷盟主这边总归是要给众武林同道一个交代的。”

    屋内先是一片沉静,众人都埋首在那几封信件中,屋内一时间只有翻看和传阅纸张的沙沙声。

    随着那几张信纸传至最末一人的手中,屋内低声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起先只有零零散散的附和声,慢慢地附和声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众人看殷莫辞的眼神也都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