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的光景,怎成了这般模样?”朱兴盛稍作愣怔,“可有伤入筋骨?”
“皮肉之伤罢了,于武某而言自是无碍,进来说吧。”武二郎挥了挥手,许是往日惯于大开大合的言行,这忽然的一下,臂肘似是撞到伤口,他不由痛嘶出声,面孔几乎要簇在一齐。
迅速瞧了眼门口的俩人,武二郎连忙噤声,忍着伤痛,佯作无碍地转身往里走去时,又随口问道:“何婶的羊肉汤如何?”
“确是汤鲜而不膻,肉嫩而不绵。”陈平生进了门,接过话茬,随后目光环伺左右,但见院落静穆而简陋,尚无马厩,亦无家仆往来忙碌,宅院倒是一进的,大大小小的石锁排在北墙脚跟的温阳里,“正七品的住处便是如此。”他蓦地慨叹一声,些许的失望。
“不然如何?”武二郎闻言,不由得挑起眉,“武某并非清要之职,亦非高官厚禄,不过一州判官罢了,月俸仅十石,若非祖上留下这处宅院,武某如今怕是得栖身公廨当中。”
陈平生察觉那边语气忽然得冷硬,立时反应过来,忙表歉意,揖手道:“武判官见谅,是平生唐突了,但平生并无冒犯之意,实乃当年赴京赶考撞上了科考取缔,此间或有之功名,念兹在兹,难以释怀,故出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