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根进来的时候,苏老太都犹豫着要不要拄着拐杖出去一趟了。

    在看见最爱的小儿子进屋来,心中不由感叹,果真是没有白疼这个儿子。

    但她也记着刚刚听见的二儿子死了的事儿,并没有堆着笑的感慨苏喜根是她的好儿子,而是问起了苏喜善的情况。

    人都已经死了,凉的透透的,尸体都僵硬,甚至还有些散发味道了,苏喜根能说什么呢?自然只是照实说了。

    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一想着将家里农活全都包了的二儿子没了,苏老太还是接受不了。

    “我的老天爷呀!我们苏家是造了什么孽呀?!先是老子后是儿子,一个一个的死男丁呀!怎么不把那几个没用的婆娘给死了去呢!”

    苏老太往后一倒,看着房梁便开始哭天抹泪。

    她是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的,所以音量一丁点都没有收,这话被稳稳当当的落在屋外刘翠香和张春草耳朵里。

    以前无论是苏想儿还是苏来儿在家的时候,刘翠香和张春草两人对着苏来儿和苏想儿,向来是一口一个贱蹄子、怎么不早死的丫头片子,从来不积口德。

    但当这种话头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两人却异常的气愤。

    “老太婆这是什么意思?感情就他儿子不能死,我们这些当儿媳妇的就必须得挡在男人前头早死了?”张春草脾气比刘翠香冲,听见之后,虽说压低了声音,但话也是脱口而出,足够让站在身边的刘翠香听见的。

    她不仅是说,还带上了白眼,眼睛剜着苏老太的那扇窗户,仿佛那扇窗户是苏老太,想要从上面剜下来一块肉。

    刘翠香的脾气虽然比张春草稍微温和些,但也没好到哪去。

    她倒是没有翻白眼,只不过是冲着苏老太那屋吐了一口浓痰。

    “都说祸害命长!当年要是死的是这个老妖婆就好了!要是公公活着,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苏老头更偏向大房一家,苏老太是把心都偏到了小儿子家里,加之有一个苏福珠在,那就偏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