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博尔,被誉为五十年难遇的医学宗门杰出弟子,何时曾遭受如此耻辱?更别提如今此事正在仙凡共睹的直播之中,羞愤之情令他只想趁着人群未察觉,悄然退场,以免待会儿更加丢脸。
顾朗在一番察言观色之后,亦觉牛顺此举有失妥当。这场盛会乃是荣海大学医学院千年庆典,在刘院院长亲临之际,他与牛顺二人皆是外来客卿,怎可屡次插手主办者的奖评之事?
即便是涉及到了牛顺的师弟,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地无视规矩。
顾朗神情渐趋严肃,随后开口道:“贫道平日事务繁重,有幸得观何润泽道友的手术录像,还是多亏了爱女引荐,想来诸位之中,能比我早见者寥寥无几。”
“我欲问那些质疑何润泽不具备获奖资格之人,诸位能否施展出同等水平的术法神通呢?”
“或许诸位能够在医道范畴内施展高深莫测的手术,然而眼前各位也都见识到了,何润泽道友展示的各色手术各有不同,且今日直播之中,更是连续完成了心玄外与胸玄外两大难关。”
“我便请教诸位,是否有足够的自信去完成此类并非自身专精领域的高难度术法?”
“你们又是否具备在生死攸关之际,不顾自身修为是否会受损,也要拼尽全力救治病人,以治病救人为第一要务的决心?”
“倘若你们不能做到以上种种,又有何颜面在此质疑何润泽呢?”
顾朗此番话语落下,牛顺及其身旁几位评判纷纷默然,不敢接言。
若换成历安富这般发言,牛顺或许还会为了颜面争辩两句。但此刻发话之人乃是顾朗,无论他如何去辩解,在顾朗面前皆无所遁形,徒显其滑稽可笑。毕竟历安富或许不清楚牛顺的日常行径,但在都城同僚中身份相仿,甚至略高于牛顺的顾朗,又怎能不知?
见到牛顺等人低头不语,顾朗冷哼一声。
历安富或许尚存顾虑,不敢彻底得罪牛顺,但顾朗对此毫无畏惧。他缓缓续道:“你们都认为我因感念恩情,故将这一票投给何润泽,但我行事向来讲究公正无私,此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我顾朗身上。”
或许将来我会助他修炼医道,尝试引导他踏入帝都的医药圣地,但这绝非我能因支持他而在评选中投以一票的理由。话罢,顾朗轻轻叩击着评审台上堆积如山的丹药经籍与疗伤秘录。
“尔等亦皆为医道中人,这些典籍以及先前展示的灵术疗疾直播,更不必提网络流传的影像记录,仅凭此些便足矣令我确认其医道造诣非凡。”
“在我看来,何医师至少在数个医药大道分支上,皆已具备坚实的基础及卓越的疗术修为。我不知他是如何于这般年轻之龄便达至现今之境地,但我想请教诸位,若欲自门下培养出如此杰出之徒,需耗费多少时光?又能否在其如今之年华,即能达到何医师的实力水平呢?”
闻听顾朗此言,牛顺等人顿时无言以对。他们心中明了,自家门下的诸多弟子,实难望何润泽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