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有人将我扛了回来。”明檀靠在床边,推开辛辣的驱寒姜汤,又接过婢女递来的暖手炉,回忆道,“途我问了好几次,问他们是谁,准备带我去哪儿,可那人都不出声,将我放在侯府后门就带着外袍起消失了。”

    “他们?不止人?”

    “出手救我的和送我回来的肯定不是同人,衣料差别很大,而且送我回来的那人很像在按吩咐行事,像是……随从护卫。”

    白敏敏消化了会儿,还是有很多疑问“等等,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说自己是靖安侯府的人,人家却准确地将你送回了侯府?”

    “嗯,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明檀倚着引枕坐起了些,“要说目的不纯,回府后我就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丢失任何贴身之物。”

    有所图者,必取凭信。没取,“那确实是很奇怪。”白敏敏皱眉思索,喃喃了句。

    “好了,先不提这个。”明檀想起眼下更为重要之事,“梁子宣那边现在如何?”

    “他能如何,你都遣了素心过去,我还会傻到接不上茬吗?当然是按头他落了水,我路过让随从救了他啊。你放心,我已经让人送他回令国公府了。”

    听白敏敏这么说,明檀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大庭广众之下的说辞是梁子宣落水,那不管事后如何,也只能是梁子宣落水。

    毕竟明面上,两府之间的姻亲关系还十分牢固,她这未过门的世子夫人出事,于令国公府而言也算不上增光添彩,若不想与靖安侯府撕破脸皮还落不着好,他们只有默认这说法。

    说来,今儿这事她总觉得哪里透着蹊跷。当时闹着抓贼才有人前后冲了过来,但相比于被撞,她感觉自己更像被人推了把才遭此罪。

    想到这,她道“敏敏,你回去找人帮我查查今日撞我的那两人。”

    “你怀疑落水不是意外?”

    “就是不知道,我才想好好查查。”

    白敏敏点头,爽快应下。瞧见明檀小脸还面无血色,她又给明檀掖了掖被角,顺势从婢女手接过驱寒汤“你先别操心这些,来,把姜汤给喝了。”

    味道太冲,明檀不想喝。

    白敏敏也是执拗性子,不依不饶往她嘴里塞,还碎碎念叨“喝了喝了,不为你自己想是不是还得为我想想,你要是不喝这姜汤,回头得了风寒卧榻不起,那可都是我的罪过,我爹什么牛脾气你还不知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罚跪祠堂?回头跪出个三长两短嫁不出去我怕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