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俯冲的战机即将掠过头顶,张彭越微微一动,粗粝指腹猛地扣动,拔地而起的火柱映红了他的眼珠子。
极短距离内与之交锋,靳书禹早就防备这一招,几下操作,钢铁巨鸟灵活得不可思议,掉头,切换武器,发射近距格斗导弹。
突然,机身不受控制地抬头后仰,机尾朝前,还没等靳书禹调整回来,机舱内部的联排显示灯闪烁,发出警告的嗡鸣。
他扭过头,盯死她一通乱按的小狗爪子,脸色阴到极致:
“信不信我剁了你两只手?”
双座战斗机,他在前座,她在后座,面前的操作台上操控布局一致。见她还不听话,靳书禹探起身,扣住孔茶手腕的瞬间,机身猛然震动,在尾翼爆裂的火光透过有机玻璃,炸进他们眼底。
孔茶尖叫出声。
机身斜晃着忽上忽下,操控面板上弹出数个红色感叹号,附带孔茶看不懂的图案。
靳书禹拧身坐回去,一路升高狂飙,握住操纵杆的手背条条青筋拧绞,下颌收死,情绪愤怒到了极限。
收回乱按操作台的双手,茶茶惴惴不安,连靳书禹的后脑勺都不敢看。
一道黑烟由上自下在眼前滑走,连着战斗机尾翼,张彭越忍了又忍,终究没射出有把握的第二枪。
不能坠机,人还在上面。
直到飞机逃蹿消失在天边尽头,他才收回目光,嘴里痛嘶一声,右肩皮肉烧焦,痛得恨不得整个削掉。
红怒象重达七十公斤,对个人而言,不仅极重,穿甲弹爆射时掀起的气流瞬间加热枪管,数百摄氏度,把人由皮到肉的烧熟。
收了枪支,张彭越翻出空间里的医疗箱,嘴里咬住绷带,用镊子夹住右肩上布料与肌肤黏融的黑红皮肉,一块一块撕开。
淋漓的鲜血大片淌落,他蹲在路边,从肩头肩后到胸前,三两下撕干净,一圈一圈缠绷带时,灰风一脸失落地回来了。
“嗷呜~”它扭头,朝着飞机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