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掌跟抵着靠在墙壁上,泷岛清司还有些晕头晕脑,手里的提包掉在地面上,声音被淹没在外面的雨声里,身后的墙壁坚硬发凉,他的手心手肘贴在上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毛绒绒的脑袋已经凑过来,快要碰到他的额头。用鼻尖顶他的鼻尖,高中生眯着眼睛想笑,脑袋被温热的掌心扶着,泷岛停住、接着动作一转,努力地踮脚,仰头去亲面前家伙的嘴唇,天海苍介往后退了退,表情明晃晃的是在天人交战。
然而、他的下唇被叼住,小动物一样含糊地和他说话,他集中精神去听,泷岛清司说:亲一下。
不是亲我、也不是想接吻。只亲一下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成年人的精神动摇得很快,甚至身体比思维还要更快一步,等到天海回过神来,他已经扣住了高中生脑袋,自觉自发地将舌头探进对方唇间。
泷岛清司唔了声,舌尖动了动,很快地蹭了下他的,发出一点更加黏糊的鼻音,饶有兴趣地张开嘴含住那根舌头。
他的上腭被刮弄得发痒,于是心里立刻打起退堂鼓,他很是见好就收,只是年纪太凑巧,偏偏还是那个充满朝气的、还非常精通惹人恼怒又卖乖的泷岛清司。于是反倒能够绷直脊背硬挺着往前,顶着急促的鼻息去应和着翻弄出含混水声。
可爱。
天海苍介的脑海被两个简洁的字地霸占,关乎成年未成年的思考也抛之脑后,手掌下移到他的脊椎,一截一截用指腹推过去。
被两面包夹的芝士很快丢盔弃甲,身体往下塌,被眼疾手快地捞住,又被大腿抵住防止真的跌下去。他其实也并不能站得太稳当,踮着脚尖的时间太长总会失去重心,即便是半靠半骑在对方腿上,也只是稍作延长而已。
只不过芝士实际上也乐得投怀送抱,雨幕未有停歇之意,潮气裹着寒意贴在皮肤上,眼前有个便携式移动热源他反倒高兴。
脑袋里都是水波纹一样的声音,黏腻的、湿淋淋的回响,泷岛清司有点晕乎乎的,就像一块真正要融化的芝士一样,他用力地伸手去够天海的肩膀,手指收紧了又放松。
天海大概还在犹豫,几次尝试想彻底将两个人贴合的嘴唇分开泷岛都锲而不舍的凑过去,一下一下蹭他的下唇,成年人心头火起,干脆用力把他压进怀里,又很轻易地顺着丢下来的鱼钩被带走。
总不能和未成年真的发生什么深夜档剧情吧。
他在心里悄悄撒一把泪,发泄一样捏泷岛的腰,涉事未成年本人立刻用鼻音抗议,报复性咬住他的舌尖,没有用力。他也没能挣脱开。
直到雨声只剩下沙沙,柔软地坠落在湿润的地面上,嘴唇分开的瞬间泷岛发出轻轻的一声,
那是有点情色的、小小的,像是十八禁本子某一页会出现的拟声词。十六岁的泷岛清司搓搓脸,去勾二十六岁的天海苍介的手,因为下雨而觉得不舒服的情感突然被缓解了。
他从来没有在哪一个冬天觉得这样温暖过。于是他突兀的想起,原来那帮吵闹鬼说的也不是完全错。